人之一!”
因为知晓先前的事情,钱大富很是为安父着急,他以为是庇佑劈叉了,或者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就是搞错了人。
但安父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错,是余家换人了。”
钱大富一脸险些被噎死的表情。
是的,余家最终更改了人选。
没办法啊,余耀宗的堂弟得了祖宗庇佑都只考了个倒数第一,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若没这个庇佑,他必落榜。倒是余耀宗的侄儿啥庇佑都没有,凭借自己的能耐通过了府试,尽管名次不算特别好,就那种不上不下吧,但总比求了庇佑的那个强吧?
一开始,余家人争执不下,甚至还让余耀宗过来找安父讨要个主意。当然,安父拒绝了,他只管收钱和求庇佑,并不想掺合到别人家的事情上。
最终,余耀宗的侄儿胜出了。
安卉知道后,还道是余家人终于决定拿实力说话了,哪知后来安父却告诉她,那是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所求的庇佑越大,相对应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而这个标准,却又是因人而异的。
余耀宗的堂弟学问不佳,考个府试都是千难万难的,真要让他顺利通过院试考上秀才,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大侄子更高。
用安父的话来说:“要是小卉你想考个清北,估摸着就跟钱胖子发财一样,得九死一生了。”
安卉:……
扎心了,爹!
不过让余家彻底放弃这倒霉孩子的,却不是代价有多高,而是代价本身。
安父求得庇佑后,瞅着那代价都沉默了一刻钟。
那倒霉孩子考上秀才的代价是,丧父以及此生无法寸进。
简单的说,就是得死个亲爹才能考上秀才,而且这辈子也就只有秀才了。
安父多诚实的人呢,在缓过来之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余家人。据他事后给安卉的转述,当时啊,场面一度安静如鸡,在场的人都傻了,包括那倒霉孩子本人。
至于为什么丧亲会是代价,因为在古代,父母过世后是要守孝三年的。在这三年内,有很多规矩要遵守,当然寻常百姓是无所谓的,但读书人那是必须不打折扣的全盘接受。而除了丧亲会影响到科举外,再就是在余家,自从余老爷子过世后,族里能说得上话的,就是余耀宗父亲和叔伯这些人了。假如某一房的长辈没了,接下来族里再有什么事儿,就会跳过那一房人,直接决定。
为何常说孤儿寡母会遭欺凌,因为你们家没个主事人啊!
所谓付出的代价,既能是财富名望这些身外物,也能是身边最亲切的人,还有可能像余耀宗那样姻缘坎坷,以及像姜三娘表哥那般亲缘淡薄。
啥都可以,就看能否接受了。
显然,余耀宗的堂弟是不可能接受的。
他要是敢点头说为了考上秀才哪怕死个亲爹也在所不辞,那他可能就真的没了……
于是,临阵换将,换成了余耀宗的侄儿顶着祖宗庇佑去考试了。
那都有祖宗庇佑了,考上秀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当然,名次相当不好,是没垫底,却也是属于最后几名的。可考秀才却不在乎名次,第一名还有人记得,其他人谁管名次如何。
更妙的是,他还因缘巧合的搭上了去府城求学的顺风车。哪怕最终没能考上举人,有府城求学这段履历在,但凡哪一天决定回乡了,在县学里当个先生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人生就此改变。
“……那倒霉孩子就没说什么?”钱大富听得津津有味的,“对了,他的代价又是什么?”
安父瞥了他一眼:“我咋知道余家人会说什么?从那次求庇佑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了。不过也没啥,过阵子他们就该来找我换个庇佑了。”顿了顿又道,“代价是子嗣,他这一脉人丁单薄。”
“娘哟,余家人这可以啊!为了个功名也是拼了。不过死爹确实不行,人丁单薄……”钱大富思考了一下,“如果仅仅是他这一脉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嘛,人丁单薄又不是笃笃定的说没有孩子,只是不像余家其他人那般子嗣兴旺而已。退一步说,哪怕是真的拿子嗣换前程,那连个小豆芽都不是的孩子也不能算数呢!真要是将来没孩子,余家那么多人呢,过继一个也不费什么事儿。
反正,对比前头那个代价惨烈的倒霉孩子,这个显然要好很多。
安父倒是无所谓,他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也早已钱货两清,反正他是不包售后的。
“话说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儿?”安父一脸“你很闲”的表情,对钱大富这种千里送瓜的行为很是鄙夷。
钱大富嘿嘿笑道:“那咱做了好事儿总得打个招呼吧?大妹子那么讨厌拍花子,连买家都厌恶上了,还跟那孩子的血脉亲人成了朋友,咱这个当哥的,说什么都得推一把!”
“还有啥事儿?”安父已经准备赶客了。
“有!我儿子的亲事定了,我特地过来送喜帖的。”钱大富一声招呼,就有人捧着精致的喜帖送上来,“就为了这个事儿,我连着好几个月都没出远门。同行们见天的跑来问我啥时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