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微臣看来,不论教化百姓还是举荐人才,全都轻而易举。
“只要陛下批准一件事,微臣不需要朝廷委派官员,也能处理好广汉郡一切事务。”
姜维的沉着自信,让刘禅眼前一亮:“哦?姜将军的意思是……”
“陛下!只要准许微臣自行指派县级官员,微臣就能保证广汉郡政通人和,也能保证广汉郡之赋税足额缴纳。”
稍稍顿了顿,姜维咬咬牙,郑重补充道:“微臣的意思是,广汉三十万百姓安居乐业,不再需要陛下的免税恩泽。
“而且,还能足额补缴一千五百万亩粮田,前两年之应缴赋税。”
这话一出,众臣全都惊得张大嘴。
刘禅,激动得双眼放光。
一千五百万亩,补缴两年税赋?
没有听错?
我的乖乖,让朕算一算先。
一千五百万亩,中等田,两年,每亩每年收两斛,五税一。
好像,大概,我去!一千二百万斛!
呃……
竟然有这么多?不对吧?难道朕算错了?
这个,好像没算错呢!
为何是以往年份,全国总赋税的好几倍?
两年?三倍多?
这么说,广汉郡一个郡的赋税,就抵得上全国一年多的总税?
朕没有做梦吧?
怎么会这样?
这一瞬,殿里鸦雀无声。
不仅仅是刘禅,所有人都在默默计算,看向姜维的神色也变得复杂。
两年前,广汉郡只有四万多百姓,全郡缴纳赋税的土地,只有七十多万亩。
当时,刘禅只是封了姜维一个郡守,就让他献出自己开垦的五十万亩土地,暂时安置新迁百姓四万多。
刘禅作出承诺,如果姜维继续在广汉郡开垦土地,不论开垦出多少,全都归他个人所有,并且免税三年。
得益于孟光的《两郡治水图》,姜维在洛水与涪水之间挖出几十条水渠,使得广汉郡的土地,猛然增加到达到一千五百万亩。
五税一,补税两年,一千二百万斛,确实没算错。
众臣惊讶,是惊叹姜维为了保住郡守之职,完全不计代价。
刘禅惊讶,是在惊叹全国有多少土地。
或者说,世家大族瞒报了多少土地。
由于太过震惊,殿里久久没人说话。
只有姜维知道,自己这是破釜沉舟——为了保住郡守之位、不让别人干涉郡内事务,只能如此。
不,说“破釜沉舟”太过夸大,说“小菜一碟”更加合适。
本来就是嘛,将军府的地下,随便抠几个金子出来,就是广汉郡十几年的赋税。
哼!
广汉郡守之职,还有太子太傅,谁也别想夺走!
冷眼瞥着几个家伙,姜维再次出言请求:“陛下!最迟在明年五月,微臣必能足额补缴两年赋税。
“在明年的年底,也能足额缴纳本年度之赋税。
“微臣之请求,还请陛下恩准!”
“呃,自行任命县级官员嘛,这事儿好说啦!准!准!朕准了!”
刘禅激动得满脸通红,不停打着哈哈,却被杨戏大声阻止:
“陛下!姜维此举,其实是变相地要求封王!如果陛下准了,广汉郡岂不成了“封国”?
“姜维之用心如此险恶,陛下理当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殿里一片哗然。
仔细一想,杨戏的话不无道理:
郡守是一个郡的最高官员,但不能干涉县级官员的政务——姜维自主任命县级官员,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郡的全部。
就比如去年,因谋反死在乱军中的刘永和刘理,刚开始分别封的鲁王与梁王。
几年后,由于汉国承认了吴国的合法性,再让刘永和刘理“遥领”吴国土地,就有点不妥了。
于是,刘禅改封刘永为甘陵王,同时改封刘理为安平王。
这两处封地,都在冀州——按照汉吴两国的约定,只要剿灭了魏国,冀州归汉国所有。
到那时,刘永与刘理所封的甘陵县与安平县,就该改称“甘陵国”与“安平国”,因为两人是封的“王”。
封国,是由“王”自主任命“国”内的一切官员,包括郡守与县级官员。
当然,甘陵与安定是“县”,不存在“任命郡守”的问题。
如今,姜维想自主任命广汉郡八县官员,这不是“封国”又是什么?
而且,他这个“封国”,比刘永和刘理的封国,大了八倍之多!
“这个……”
刘禅正在为难,费祎清清嗓子说话了:“陛下,杨选郎之言看似有道理,其实荒谬至极。
“姜将军身为郡守,本就有“辟选”官员之权,他自由任命县级官员,不过是就权宜之计。
“最终,那些官员还是要经过朝廷的审核,仍需要陛下的册封诏令。
“这种事情,其实很平常嘛!
“就如诸葛丞相北伐,收复武都于阴平二郡时,不就是暂时委派可信之人处理政务,再由朝廷正式册封?
“若按杨选郎的意思,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