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早就考察过,这个时代的铸铁工艺,很难铸造出光滑的“炮筒”。
所以,大伊万刚开始的发展方向,基本倾向于近程的“手榴弹”。
可在使用时发现,由于两军的距离快速接近,最多只能扔两次。
更郁闷的是,就算挑选军中的精锐壮汉,投掷距离也不够理想,几乎与连弩差不了多少。
思来想去,还是做成炸药包的形状,用投石车发射更加合适。
不仅投掷距离更远,个头也能造得更大。
相应的,威力也会更大。
…………
“父亲,以蜀军那点兵马,我不用任何计策,只需围他两月,必然溃散。
“你派郭淮与费曜迂回进兵,一路上偷偷摸摸,实不应该啊?”
“你啊,老是把作战当儿戏。”司马懿瞥了眼司马师,耐心解释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
“今,我虽三倍于蜀军,可惜刚逢大败,士气涣散,实不该与之正面相抗。
“我派郭淮走番须道,再派费曜走陇砥道,与三月前的大张旗鼓别有不同……”
“轰!”
雷鸣般的炸响划破夜空,震得司马懿浑身一震。
为了稳定军心,只能强装镇定。
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碗,缓缓问道:“帐外何事喧哗?”
“报……报……”
徐质踉踉跄跄地跑来,脸上肌肉不停地颤抖,“太……太尉……蜀军又在使妖法!
“刚才,靠近江岸的“虎”字营中了妖法,五名兵卒浑身是血,痛得满地打滚……
“哼!这世上哪来的妖法?传令下去:各营各寨严加防范,蜀军若来……”
“轰!”
比刚才更加恐怖的炸响声,竟然就在帐外不远,吓得司马懿瘫坐在地,面色煞白。
挣扎着站起身,又见戴陵踉踉跄跄地跑来。
“太尉!蜀军这次的妖法,不仅伤我十几名士卒,还把徐将军的帅帐点燃,火,好大的火!
“太尉!若是徐将军在帐中,估计……估计……太尉,蜀军的妖法好生恐怖……”
黑暗中,抬眼看去,一顶营帐火光冲天。
刺鼻的烟雾中,到处都是无头乱窜的士卒。
城东喊杀声四起,司马懿更是慌乱。
想到寨中空虚,终于沉不住气了,“撤!快撤……”
眼看魏兵退走,邓芝依照计划,引着兵马敲锣打鼓。
一路追出十余里,隐隐察觉到不妙,赶紧返回上邽。
“伯约!以我的经验来看,段谷的魏兵数量,绝不会多于五千!”
“哦?你是说……司马懿在段谷的营寨,全都是空营?”
“没错!段谷一线的地势崎岖,魏兵的退走速度却极快,绝对是空营!”
呵!空营?空营?
自己粮草充足,司马懿必已探知;袁綝与王平退回了汉中,司马懿也应该探到了。
也就是说,他没理由再去卤城,也不可能闪击汉中。
唯一的可能,就是番须道,或者陇砥道。
若是大张旗鼓地前往,并不足惧。
但偏偏,那老狗是悄悄地迂回。
若是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差不多也该迂回到陇山了。
“传令下去:三日之内,不论小麦有没收完,所有百姓必须起程!”
“伯约,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做好做最坏打算。”
…………
陇砥道。
费曜与陈泰累得气喘吁吁,却在不停地催促全军。
若能速速绕至南安郡屯扎,既能阻止汉军抢夺军麦,又能牵制其主力,使其不敢妄动。
以汉军那点兵力,若是在陇砥道拦截,就不可能分出足够的兵马去番须道。
不论自己还是郭淮,只要任何一路绕至南安,汉军就掀不起大浪。
“报……费将军:前方五里,隘口处有惊鸟四起,恐有蜀军埋伏!”
“哦?探路的先头部队,是否有回报?”
“呃……还没有。”
想到自己的先头部队在前方十里,费曜稍稍放了心:“蜀军极可能前来阻我,但不会在此处。
“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必须赶至陇砥!”
话音刚落,突听得一阵狂笑。
寻着声音,左侧的崖顶,高高耸立的铁甲壮汉,正是牛金。
大致一瞥,身边约有两百多魏军。
“牛将军,你不是在祁山堡么?咋会在这里?”
“费将军!本将时间不多,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我能告诉你的是,你探路的先头营,已经被我全部干掉!哈哈哈!放箭!”
大笑声中,阵阵箭雨从天而降,士卒赶紧举起木盾。
费曜正在挥箭格挡,身后又传来雷鸣般的炸响。
汉军会妖法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军。
这一声炸响,震得众兵将心惊胆战。
还没下令,各营兵卒已在争相退走。
“靠!稳住!稳住!”
“费曜!拿命来!”
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