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诸葛果请魏容帮忙,押运一百多万铢钱去往南中,确实是迫不得已。
正因为这个原因,种甘蔗、熬红糖之事被魏延知道了。
为了“封口”,为了不让他掺和进来,足足分了他一百万铢。
如今,醪糟水变白酒之事,又被他知道了。
要想封口,看来又得破费破费了。
不过,这事暂且不急。
…………
“伯约,你怎么受伤了?”
蒋琬关切地迎上来,姜维却懒得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这……恐怕不太好办……”
蒋琬一脸为难,正色解释道:“你们也知道,今年蜀中欠收,很难支持大规模的北伐……”
蒋琬提到“粮草不足”的问题,分明是借口。
话没说完,就被姜维打断:“既然粮草储备不足,又为何怂恿马将军前去冒险?”
“怂恿?”
蒋琬略微有些惊讶,淡然一笑,“接应羌王一事,连陛下都认为不宜拖延。马将军乃是主动请命,何来怂恿一说?”
蒋琬的解释,合情合理。
无奈之下,姜维详细分析了雨季对行军的影响、郭淮的兵马部署,以及“断陇”的各项细节。
只可惜,延迟出征的建议,仍被蒋琬一口拒绝。
增派援兵的建议,也被一口拒绝。
没办法,姜维只好借着“中庶子”的身份,一瘸一拐去了皇宫。
“先生!先生!”
刘璿远远地就迎上来,“先生,弟子苦思一整夜,还是不知树叶为何会走。”
呵!
这家伙双眼通红,一看就睡眠不足。
骨子里的高贵与纨绔,已被谦卑与疲惫所取代。
竟然自称“弟子”了,嘿嘿!
四下看了看,既没见到刘禅,也没见到向宠。
不敢在皇宫里乱跑,只好在池边坐了下来。
水的“张力”问题,就连诸葛果都似懂非懂,想让刘璿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能是天方夜谭。
于是,姜维眼珠一转:“若是学会其它的几个道理,大皇子一定会明白“树叶行走”的原因。”
“哦?不知先生……今天又教授什么道理?”
“《九章算术》,大皇子是否听过?”
刘璿摇了摇头,姜维暗自一笑,正色说道:“孔明灯为何会飞,大皇子是否明白其中道理?”
刘璿仍旧摇了摇头,姜维趁机说道:“只要学会了《九章算术》,你就会明白孔明灯为何会飞,也会明白树叶为何会走。
“只不过,《九章算术》很难很难,不是常人可以学会的……”
姜维故意顿了顿,刘璿果然上当:“先生放心!不论再难,弟子也能学会!”
成功勾起刘璿的好奇心与好胜心,姜维却不着急了。
稍加测试,发现他学过简单的加减法,于是要来一张黄纸,慢条斯理地写下“九九歌”。
其间,又给刘璿猛洗了一顿脑,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远远看到了刘禅。
刚刚走过去,张星彩和几名嫔妃,趁机来到刘璿身旁。
拿起黄纸看了看,张星彩眉头微皱:“先生……就教你这些东西?”
察觉到张星彩的不满,刘璿赶紧解释:“母后,先生说了,这张表看似枯燥乏味,却暗含着土地丈量、粮草计算、兵马计算、工程计算的诸多道理。”
“嗯,先生没有说错。”张星彩仍然眉头紧皱。
见状,刘璿弱弱地说道:“先生还说,这些看似臣子或将军们的本职,但身为皇子,更要了解这些道理。
“只有自己学会了,将来,才不会被臣子们欺骗,才能更好地协助父皇治理国家。”
“哦?先生他……真的这么说?”
“嗯!孩儿不敢有半点欺瞒。”
“好,一定要听先生的话,尽快背熟。”
张星彩站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姜维教给刘璿的,不仅仅是《九章算术》或九九歌。
潜移默化中教给刘璿的道理,更像是为君之道。
不,这些东西,比经典中空泛的为君之道更加重要。
不远处,姜维跟刘禅,没说几句就匆匆离开。
张星彩赶紧迎上去,低语几句后,刘禅也是心头一喜。
那姜维,没把刘璿当成普通的皇子,而是把他当成太子了!
其实,两人没有猜错,姜维确实把刘璿当成太子在教。
这个年纪的刘璿,懵懵懂懂,正是“三观”形成的重要时期。
儒家经典中,确实有安邦治国的大道理,却不是他这个年纪可以理解的。
比起儒家经典,自然科学或许更加重要。
将来的某一天,如果刘璿真的做了太子,甚至成为一国之君,希望他能用科学的办法治理国家。
如果有机会,还要潜移默化地继续给他洗洗脑。
说不定,他还能接受“君主立宪制”或者“总统制”,或许对大汉更加有利。
当然,弑君夺位这种事情,姜维实在没兴趣。
将来的某一天,如果能天下大定,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地主,身旁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