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江上还有二百余艘汉军战船。
围堵之下,步协和张休知道中计,可惜已经晚了。
为抓到更多的俘虏,魏延也是做足了准备。
阵形,自然是一字长蛇阵——战船之间间隔二十余丈,四艘一组,首尾延绵七里多,拉网式地沿江搜索。
每艘战船上,至少准备了两三张鱼网。
没分到鱼网的士卒,几乎人手一根毛竹——顶端茂密的枝叶,故意保留了下来。
见到江里有吴兵,马上就有三四根毛竹同时伸过去,不停地拍打旋转,搅得“泥鳅”们昏头转向。
许多迷失方向的“泥鳅”,主动往战船游过来。
也有许多的“泥鳅”被拍晕了,被两三根毛竹连拨带挑捞了上来。
一些离战船较远的“泥鳅”,只要被发现踪影,马上就有阵阵箭雨招呼。
部分吴兵见势不妙,趁着战船还没靠近,匆匆爬到岸上,拼了命往山上爬。
发现漏网之鱼,岸上的汉军也是拼了。
为了抓到一个俘虏,经常三五个人一组,在山石丛林间围追堵截。
部分士卒甚至追了七八里,直到第二天才精疲力尽地返回。
这场围捕战,总共持续了一天一夜,足足抓到八千多俘虏。
秭归城外,疯狂庆祝的士卒彻夜不眠。
自诸葛亮北伐以来,汉军将士的战意,从来没有如此高涨。
“一百铢?”
“嗯!就是一百铢!”
廖化打个嗝,一屁股坐在姜维身旁,“每抓到一个俘虏,我分给
“元俭啊,你亏了,我才给他们八十铢。”张嶷满脸鄙视,扔掉硬梆梆的面饼,“我给得比你少,抓的却比你多!我总共抓到八百六十个,嘿嘿!”
“你还好意思说?三个营寨你一箭未放,直接冲我前面去了,还是我帮你掀翻的!”
“呵!谁叫你那么笨?反正咱们又不回来,掀不掀又有什么关系?
“等回到成都,俘虏一卖,我得赶紧把将军府翻修一下,纳他七八个妾室,生一大堆的儿子,嘿嘿……”
“别高兴太早!”姜维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猛泼冷水,“魏容押六千俘虏回成都,差不多半年了吧?你们见他返回了么?”
“呃……可能……有其他事情耽误了吧?”
张嶷和廖化一脸不屑,仍在憧憬着富足的生活。
可姜维,还是有些担心。
按常理来说,魏容卖了奴隶之后,马上就会赶回。
然而,兵出秭归没见他,在武陵“疯狂享乐”两个月没见他,回到秭归仍没见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奴隶太多,他不舍得低价贱卖,拖到现在还没卖完。
这次又抓八千奴隶回成都,供给太多,估计会把价格打得更低。
搞不好,张嶷和廖化都得亏本。
…………
几日后,大军回到永安。
竟有无数的奴隶贩子云集此处,震得姜维瞠目结舌。
特么的,这哪是汉国的边防重镇,分明就是奴隶市场!
战船刚一靠岸,马上就有奴隶贩子蜂蛹而来。
你要三五十个,他要七八十个,抢得头破血流。
你出三百五,他出三百八,叫价声不绝于耳。
八千多奴隶,不到半天就哄抢一空。
无数的奴隶贩子,仍在眼巴巴望着江面,期待着更多的奴隶运来。
身上有了铢钱,全军将士无不喜气洋洋。
魏延和姜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赶紧找到陈到。
“魏容?
“哦,想起来了!
“五个月前,他带了六千奴隶去成都,我还派了五十人帮他押送呢!”
陈到只知魏容去了成都,却不知他没有返回的原因。
不仅魏容没有返回,陈到的五十私兵也没返回。
云集永安的奴隶贩子,陈到了解得非常清楚:全是豪门大族派来的同宗亲属。
听说汉军经常打胜仗,估计会有奴隶送到这里,已经苦苦等候三个多月。
他们买奴隶回去,主要是屯田。
他们也算过,与其租给百姓耕种收点租金,不如买奴隶耕种,所有收入都归自己。
正好吴国的奴隶身强体壮,口音不同又不识路,基本不会逃掉。
买回去之后,先暴打一顿,再饿个三五天,然后杀掉几个不听话的,再饿个三五天,就全部服服帖帖了。
看到喜气洋洋的汉军兵将,陈到也有些跃跃欲试。
若非职责在身,早就领兵杀向武陵郡了。
…………
“撤了?司马懿撤了?”
获悉此事,众将无不郁闷。
就连魏延和姜维也不知道,这正是司马懿的声东击西。
当然,因为情报的滞后,司马懿也没料到:自己声东击西的时候,襄阳城已经被吴兵占领。
今日的朝会,刘禅并没有上殿。
蒋琬宣读了十几名将领的升赏令,然后满脸堆笑,来到魏延身前。
“文长啊,此次折损三千兵马,陛下仍升你为“卫将军”,是对你“永安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