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犬子柳充,特来协助伯约讨灭吴贼。”
“哦,好说,好说……”
“伯约叔叔,这些鸽子是诸葛夫人托小侄带来的。哦,还有这个包,还有一封信!”
“你这傻孩子!那么大堆东西,让伯约叔叔怎么拿?”
“哦,没事儿,没事儿,咱们进城说话。”
姜维就接过布袋,迎着二人入了城。
不得不说,诸葛果还真是贤妻,从没把柳沅当奴婢使唤,相处得非常融洽。
为帮自己笼络柳隐,正是她出资,帮柳隐翻修了父亲的陵墓,还请柳隐父子在成都小住了几日,让他们跟柳沅叙叙兄妹之情。
考虑到自己没见过柳隐,她还特意写了书信让柳隐带来。
这表面上是封家书,其实是证明柳隐的身份。
鸽子,确实是诸葛果托柳隐带来的。
这些鸽子一直养在丞相府,只是姜维从没注意。
为了把鸽子和书信平安带到,柳隐父子颇费了些心思。
担心被巡逻的吴兵发现,他们白天躲在草丛中纹丝不动,到了晚上才摸黑赶路。
三百里的江边小道,足足走了三十多天。
黑乎乎的包裹里,除了有诸葛果送来的衣服,还有二百多颗喜糖。
大殿里,几人相互认识之后,柳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郑重地交给魏延。
“哦?给我的?陈都督的信?”
魏延满腹疑惑,小心地拆开,阅后大喜。
“前阵子,得知吴兵猛攻永安,朝中官员纷纷上表请战。
“征北将军张翼,奉陛下之命引兵两万来援,预计半月左右可抵永安。”
“半个月?援兵来得这么快?”邓芝略一琢磨,试探着问道:“从时间来看,应该早到永安了吧?”
“嗯,肯定到了!”
魏延毫不掩饰脸上的欣喜,“潘璋的首级也该送到了。
“若是陛下知道我攻取了秭归,又会派来多少援兵?”
“文长,你想多了,不会再有援军。”
“呃……”
魏延稍一琢磨,脸上的欣喜荡然无存。
姜维没有说错:汉国表面上有十万大军,但汉中就需要七八万兵马驻守,谁也不敢马虎。
张翼能带来的两万兵马,已经是汉国的极限了。
再一琢磨,邓芝也有些担忧了。
“伯约,张翼虽带兵马来援,却很难突破东吴水师的围追堵截,很难把援兵和粮草送到吧?”
“不就几艘破船,何足惧哉?”
姜维哈哈一笑,把诸葛果的信看了又看。
字迹娟秀,仿佛带着淡淡的幽香。
不知不觉,离开成都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来,府里的八头猪仔长势良好,最大的已有二百四十斤。
当然,诸葛果信里的“斤”,其实是“汉斤”。
“二百四十斤”,只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二十斤。
只吃青草的猪仔,能在三月个长到一百二十斤,已经非常不错了。
长大之后,肉一定很香。
信中还隐约提到,刘禅想给刘璿找个老师,却因众臣的反对搁置了。
身为皇长子,刘璿虚岁已经十一,早该读书识字了。
就因为不是嫡长子,众臣隐隐感到“老师”可能变成“太傅”,这才坚决反对吧。
这个嘛,得赶紧给果儿回个信,“立储”的事千万别去掺和。
这种事情,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必会万劫不复。
府里的红糖,早就被张星忆和张遵吃光了,还欠了他们每人一百多颗。
记得临走的时候,好像还剩二十多斤,少说也能分出几千颗吧?
这才三个月,咋就没了?
难道,又被她拿去送人了?
不行,她身子虚弱,应该多吃才对。
南中的红糖,应该快到了吧?
嗯,还得给柳沅写封信,让她给果儿多吃点,特别是每月的那几天。
还有,柳沅的身子也弱,也要多吃点。
本来就是嘛,瘦骨嶙峋的没什么手感,还是珠圆玉润才有意思。
床弩?已经造好二十具床弩,托张翼一起带来?
可是,信中没提射击距离和精度呢!
如果能射到对岸的吴军账中,那该多好啊!
相距也就三百余丈,大约六七百米,问题应该不大吧?
宋朝时期,被床弩击杀的辽国主帅萧挞凛,那次的距离是多少来着?
到底是七百米,还是八百米还是九百米?
“伯约,你别傻笑啊!永安距离此处三百里呢!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张翼把援兵和粮草送来?”
“放心!我不仅能让张翼平安抵达,还能把秭归城中的奴隶送往成都。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张翼抵达秭归之后,咱们该攻取何处。
“来人,笔墨伺候!”
姜维说到一半就转移话题,邓芝只能苦苦思索。
不经意间扭头一看,魏延那家伙又在傻笑:
此时的秭归城中,除去放走的病残与伤者,仍有四千多青壮男奴,一千多青壮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