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从手术台上下来已经是晚上了,他忙完正收拾着准备下班。便在这时,一道白影从门口经过后退两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忙完了吗?”来人是那天托他送礼物的那名同事,敲了敲门,径直走了进来:“准备回家了?”
余谨换掉身上的白大褂,点了点头:“嗯。”
“我也正准备走。”同事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还说请你去喝点小酒呢。”
余谨知道他不会没事去喝酒,又听他的语气不对,抬了下眸子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同事一副丧丧的样子,扁了扁嘴说:“那天你帮我送出去的礼物,被时骄给退回来了呗。”
听到这里,余谨的身形微微一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变化。
他顿了一下,不露声色地追问:“他怎么说?”
说到这儿,同事忍不住再次叹气:“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他把东西直接寄来了医院,还附带了一张纸条,说什么谢谢我,心意已经收到了之类的话。这不就是拒绝了的意思吗?”
“嗯……”余谨简单地附和了一声。
本来精神紧绷了一天,这会儿听到同事提起时骄,他却莫名觉得放松了不少。
说起来今天晚上南桐酒吧有活动,早上出门时余江火还给了他一张入场券,不知道他现在赶过去算不算晚。
“之前我还不相信,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别人说得还真是真的。”同事继续着时骄的话题,从被退回了礼物聊到了时骄的过去:“有人说,时骄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余谨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听说还是和他以前一个学校的。”同事的性格本就有点八卦,越说越觉得好奇,用手肘碰了下余谨问:“你不是去海塘市念过书吗,又和他是老同学,你知不知道?”
听他提到海塘市,余谨的记忆不禁回到了从前。
念高校的时候,他在姥姥家住过几年。姥姥家在海塘市,他也就在那边的学校念了几年,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时骄。
那时的时骄还叫时娇,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以为对方是个娇气柔弱的omega,直到见了面才知道,对方原来是个alpha。
他依稀记得,时骄的家庭情况很复杂。
听人说,时骄的亲生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出车祸去世了,留下时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后来时骄被人领养,遇到了一对对他特别好的养父母。却不想没过几年,养母患病去世,养父又与别人组成了新的家庭,拥有了新的孩子。
大概也正因为这样,时骄从小表现得独立又坚强,以至于余谨见到他的第一面,便被这样的他深深吸引。
他们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对时骄产生了远远超乎于朋友的感情。
有几名护士从办公室外的走廊经过,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余谨就这样被他们的声音拉回了神。
他适才想起没有回答自己的同事,半晌后才回了几个字:“我也不太清楚。”
“我猜也是。”同事露出一副预料之内的表情:“依你的性格,虽然和时骄以前是同学,估计也没什么来往。”
余谨一语不发,用沉默做了答复。
“走吧。”同事习惯了他不说话,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走出门外回身对他说:“一起喝点酒再回去?”
“改天吧。”余谨关掉灯,从办公室的暗影里走出去,随手带上门:“我有点事。”
同事打量了他两眼,对余谨所说的事充满了好奇。但见余谨没有多说,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余谨独自从医院离开时,时间已逼近凌晨一点。他去附近即将打烊的花店买了捧鲜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直接开车去了南桐酒吧。
活动已经接近尾声,酒吧里依然很热闹。余谨刚走进去,吧台前的调酒师一眼便认出了他。
“你是来接江火回去的吗?”调酒师扫了眼他怀里的玫瑰花束说:“江火刚走不久,这会儿估计已经坐上车了。”
余谨对他说了声谢谢,往四处望了望问:“可以找一下你们老板吗?”
“当然可以。”调酒师随即问另一旁的服侍生:“你们见到时哥了吗?”
那名服侍生摇了下头,又连忙点头:“好像去后门了,刚刚有人来找时哥,才出去没一会儿。”
“好的,谢谢。”
余谨向他们问了后门所在,抱着玫瑰花`径直往那个方向走。
夜色漆黑如墨,从后门出去后,余谨左右望了望,远远看见时骄和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站在路灯下。
那个alpha他和时骄都认识,以前念书时他们三人的关系还不错。他的名字叫做傅晚深,另一个身份是傅星罗的堂哥。
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隔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