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李承泽今天专门带着仨小的, 也在市人民医院了。
医院的大厅里, 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名字叫《秋收起义-向着井岗山前进》,长宽是两米乘以一米六, 在现在来说,算得上是一副大型油画了。
“瞧见没, 那个像不像咱爸,就在哪儿呢。”李承泽拿手下指着, 左下角,还真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样子跟宋团一模一样。
李承泽拉着吱吱的手继续往下,再指着一个人说:“看着了没, 那个是我外公,还有那个, 是我爸, 我爸就长那样子。”
这家伙, 在画画的时候,把他所有认识的人,全给画到画里头去了。
吱吱对于这些东西可不感冒,她只感兴趣一点:“哥哥,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罐头吗, 罐头在哪儿呢?”
李承泽带着仨小的, 揣着三十块钱, 在秦州市的大街上大摇大摆的逛着。
秦州是省会城市,城里的东西,当然比县城里多得多,也好得多。
橘子罐头,黄桃罐头,各买了两罐儿,就在商店的门外,坐着凭他们三个吃。
总得来说,吱吱和狗蛋俩吃罐头,驴蛋和李承泽喝糖水,两罐罐头总共花了四块钱,把李承泽和驴蛋俩给灌的,走路的时候肚子里都在晃悠着。
不过就在这时,于路上碰到一个人,看起来挺眼熟,但是,李承泽想不起来他是谁。
这人笑着说:“这是承泽吧,听说你爷爷平反了,你们家被上交的东西,应该也已经归还给你们了吧?”
李承泽是听说过,自己家原来给抄走的东西,现在要还回来,但是他还没见过东西呢。
当然,他外婆和他妈原来,都有很多特别贵重的首饰,那些东西肯定是还不回来的。毕竟抄东西的时候,是刘在野抄的,像刘在野那种人,吃鸡不吐骨头,让他还东西,那怎么可能?
他们家在秦州最好的一处房产,还由他小姑占着呢,他小姑那个人李承泽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把房子还回来的。
这样一想,李承泽就又想起苏向晚扣押着的小玉西瓜和小玉藕来,那两样东西,苏向晚一直说要交到博物馆,可最后不也没有音讯了吗?
这小家伙带着仨小的,莫名的就有点儿丧气啊。
心说,这个社会上,果然人人都是利已主义者呀。
带着几个小的,他又跑到了自个儿家位于牌坊路的家门口去转了一圈儿。当然,现在一把铁将军把门,他是进不去的。
“这就是你家呀,哥哥,看着可真阔气。”吱吱说。
李承泽蹲下来,把吱吱架了起来,让她尽可能的,能看高一点儿:“将来这也是你家,等咱有了钥匙,就到里头住去,我给你一间最大的房子。”
“一个人也能有一间房?”吱吱才不相信呢。毕竟她都快五岁了,还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李承泽他们仨人,还挤着一张炕呢。
李承泽回头,正好看见谷北带着沈招娣从自己面前经过。
谷北李承泽肯定是认识的,所以,他架起吱吱的手,摇着说:“谷伯伯好。”
“哟,承泽啊,这是青山家的几个吧,小伙子们,看起来可真精神。”谷北笑了一下,推了沈招娣一把:“快走。”
狗蛋和驴蛋俩听谷北认识爸爸,俩小子顿时站直了,刷的一声,就给谷北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伯伯好!”
这个人吧,在年青的时候,对于孩子不会有特别强烈的感情。但是,尤其是男人,一旦过了四十岁,毕竟自己年龄渐大,江河日下,对于小孩子,就会有一种别样的好感。
谷北上一次见沈招娣,因为急着出差,走的急匆匆的,只是见了一面而已,所以,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当然,连天都没聊过,只听说孩子是自己的,看了一眼孩子,就把事儿交给宋青山了。
而今天呢,他和这个沈招娣,算是头一回接触。
孩子不是在苏向晚那儿嘛,沈招娣初时慌乱了一下,但这会儿已经镇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既然带来个孩子,对方还是公安局长,审问是免不了的,所以淡定着呢。
真是巧了,谷北把这女的没地儿带,因为承泽家的钥匙从革委会,是转到了他的手里,该由他交给宋团的,所以,他现在有一把多余的钥匙,就是李承泽家的钥匙。
然后,他就把沈招娣给带进李承泽家的院子里了。
李承泽也想进门啊,谷北低头看了他一眼,毕竟今天他正在倒大霉嘛,口气就不太好:“臭小子,一边玩去,不准进来。”
李承泽刚才大剌剌的,给几个小的说这是自己的家,结果谷北大摇大摆进去了,却把他们给拒到了门外,孩子小脸儿上挂不住啊。
但是,毕竟孩子嘛,敢怒不敢言。李承泽带着仨小的,委屈巴巴的就回家去了。
谷北进门,随便找了一间有床的房子,先说了声对不起,就把沈招娣给铐在床头上了。
“我这属于越权执法,但是沈招娣同志,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危害到我的家庭、事业,人生安全了,你懂得吧?”谷北站了会儿,又说。
沈招娣赶忙说:“谷局,道理我都懂,就当时的事情你不认账也行,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