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身旁人。
四爷笑道:“已经生了这么多个,难不成还想生不成?”
谁想生了,这不是入乡随俗嘛!耿宁舒瞪他一眼,要不是还有其他人站着,她肯定要捶他两记。
等仪式结束所有人都下去,耿宁舒赶紧叫起来,“快快快,叫他们弄点吃的来,我好饿。”之前一直精神紧张的时候还好,没心思想这个,现在一放松就不行了。
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四爷还不知道她,宠溺地笑道:“早就准备好了,我先给你把这身换下来。”
可他哪里会伺候人,笨手笨脚折腾了半天也没搞定这身繁琐的吉服,连朝冠都没取下来,倒是扯着她头发好几次,耿宁舒疼得直哼哼,嫌弃地拂开他的手,“核桃白果,快进来!”
一身负重全都卸下,她长出一口气,坐到饭桌前,“我又活过来了。”
四爷刚才的体贴没做到位,现在有机会施展,先给她盛了小半碗粥,“喝点垫垫。”
桌上饭菜都是她爱吃的,耿宁舒忙得都没嘴回话,四爷倒是不饿,给她夹这夹那。填饱了肚子她心情也好了,一本满足地躺上了榻。
红烛缓缓燃,四爷抚着她的长发,“做继后,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耿宁舒摇摇头,他十三岁就大婚了自己怎么都赶不上的。他愿意力排众议立自己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皇后,还特意让别人承担了义务才是费了苦心。
四爷心下愈发柔软,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正沿着鼻尖往下,要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冷不防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他哑然失笑,“真是令人难忘的新婚夜。”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伸手给她掖好了被角。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四爷嘴角忍不住上扬,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吾妻,好梦。”
*
和妃与懋妃将后宫管理地井井有条,耿宁舒顶着皇后的名头,还是享受着做贵妃时候的安逸。这种不用干活白拿工资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这天四爷带她出宫,去了从前住的王府,里头精心修缮过一遍,不过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
他们牵着手逛了一圈,走到小花园那座小拱桥前,四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耿宁舒奇怪。
四爷眸中笑意浓浓,“你刚进后院那年冬天,我去外头办差回来路过这,就看到你脱了鞋跑过去。”
这样的事耿宁舒只做过一次,立刻回忆起来了,“那我怎么没见着你?”
四爷指着假山后头的树,“我在那后面。”
当时他还觉得,她太不守规矩了,没想到现在自己甘愿打破规矩,也要让她过得高兴。
她皱了皱鼻子,“偷窥女孩子,你这登徒子。”
四爷挑了眉,“那不妨再来一次,我这回光明正大看。”
耿宁舒捶了他一下,“你想得美!”原来从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注意着自己了。
沿着拱桥过去,就到了她一开始住的小院子,她搬去雪绿阁以后,这里就没再住人了。
一路走到雪绿阁前,之前她种下的几棵果树还在,每年果子成熟的时候四爷就会派人摘了果子送进宫里,让她尝尝自己当年载种的成果。
耿宁舒看着里头一片枝繁叶茂,忽然鼻尖动动,“怎么有股羊蝎子的味道?”
四爷打趣他,“吨吨吨的鼻子都没有你灵光。”
他牵着她的手进去,屋里一锅羊蝎子正咕嘟嘟冒泡,香得馋人。
“你头一回请我吃的东西,就是这羊蝎子。”
耿宁舒忽然想到了什么,狡黠摇头,“不是哦。”
她拉着他回了小院,“这底下的东西才是我最先招待你的。”
四爷半信半疑地让人往下挖,翻出了几个小坛子,他惶然大悟,“梅花雪!”
耿宁舒笑吟吟地点头。她打开封盖看了看,水倒是挺清澈的,也没有生虫子,“就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还能不能喝。”
四爷却道:“宁舒亲手采的雪,就算是有毒,我也甘之如饴。”
耿宁舒瞪他一眼,“我看你是喝了油,这么油嘴滑舌的。”
小太监们动手将坛子搬回雪绿阁,支起个炉子煮开,冲进茶碗里,他吹了几下浅尝一口,赞赏道:“果然比从前更加甜。”
耿宁舒好奇地尝了尝,仔细砸吧了两下很努力地品了品,完全没感觉,撂下茶盏哼了声,“你就吹吧。”
四爷笑笑,将下巴贴到她的发顶,这里头甜的不是水,是她这经年累月的心意呀。
她的发丝一如既往的只有清淡的花香,跟从前做小格格时并没有任何变化,自己的生活里却多了抹明媚的色彩。
“真好。”四爷的一颗心也如泡在温热的梅花雪水中,陶然怡悦。
两人边吃着火热的锅子,边说着从前的旧事,时不时笑成一团,像对老夫老妻般松弛乐呵,岁月静好。
耿宁舒一个没忍住又吃多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在软榻上发懵,身旁的四爷递了一本书过来,她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眼,瞪大眼睛惊讶道:“咦,这不是我当年做的江南游记的笔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