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顷刻间消散了,瞪着双眼,“你说什么?!”
张嬷嬷也很是难受,“小阿哥自打出来就没发过声儿,稳婆们拍打了他的臀腿,都打红了也没哭一声。”
不会哭,不会发声,不会说话……
四爷大喜之下忽然受了这样的打击,身形一晃不敢置信,“怎会如此?”
张嬷嬷道:“稳婆说可能是小阿哥的嗓子里有东西堵住了,也有可能……”天生就个哑巴。后面这半段她说不出口。
四爷深吸一口气,“赶紧去叫府医,另外让所有人封口,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他神情凝重,这事要是传进宫里少不得有人拿这做文章,说这孩子不吉利。
府医匆匆赶来,把了把脉没有异常,检查了嗓子里也是通畅的,只好用其他法子来测试。又是突然在小阿哥耳边大声拍掌,又是摔东西的,想将他吓哭,可试下来问题更严重了,他对这些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连声音也听不见似的,竟是既聋又哑?
府医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口哑跟耳聋是会同时发生的。
四爷守在旁边全程看下来的,不用他说也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孩子心疼极了,会会这么可爱,为什么会遭这样的罪?他又想到万一耿宁舒知道了以后伤心,吩咐张嬷嬷,“不许叫侧福晋知道。”
张嬷嬷忧心道:“可耿主子见了小阿哥,总是会发现的。”
四爷也知道,“她现在刚生产,身子还虚的很,能瞒一时是一时吧。我再让人去外头找名医问问。”
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张嬷嬷沉沉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
耿宁舒生的时候没受多少罪,不过还是花了些体力的,看了小东西一眼就睡过去了,再睁开眼头顶就是熟悉的帐幔,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四爷就坐在床沿,关切地问,“感觉如何?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耿宁舒迷迷糊糊的,看到肚子上的锦被平坦一片,能一眼看到脚下,立刻反应过来,“孩子呢?”
四爷给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孩子吃了奶已经睡下了,你好好休息,明儿再看。”
耿宁舒不乐意,“我都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呢。”只记得红彤彤的一团不大好看。
拗不过她,四爷只好吩咐核桃,“去将四阿哥抱过来。”还特意给她使了个眼色。
核桃当然清楚是什么意思,笑着应下转过身笑脸就撑不住了,她都不敢让白果和小高子在跟前伺候,就怕分分钟露出马脚。
“四阿哥,”耿宁舒听到这个称呼笑起来,“胤禛,会会跟你一样,也是四阿哥呢。”
四爷拉着她的手,笑着点头,“以后也会跟我一样,长高长大,再找一个稍逊你一些的女子携手一生。”即便会会听不见声音也说不了话,自己也一定会护着他,给他安排好一切的。
耿宁舒不满意,“为什么儿子找的不如我?”
四爷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了,就连齐肩的也没有。”
这生了孩子怎么忽然嘴巴甜起来了,耿宁舒斜他一眼,“少来,刚生出来还没学会爬呢,你就想到这么远去了。”
“对了,你打算给会会起什么名字?”不会叫弘历吧?
四爷面上闪过一丝窘色,“咳,这个还得从长计议。”
苏培盛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在知道耿宁舒刚有孕的时候,四爷就开始张罗给孩子起名了,男孩的女孩的都有,起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个了,但都觉着不满意,所以到现在还没定下来。
之前他给会会起小名的时候就纠结了很久,耿宁舒倒是没有再追问。
四爷看着她有些浮肿的脸蛋,握着她的手心疼道:“先别说这么多话,好好歇着,我让人给你拿吃的去了,待会用一些。”
耿宁舒点头,她用完早膳就吃了块巧克力,现在看满屋点着灯想来已经晚上了,“什么时辰了?”
“马上子时了。”
“这么晚了!”她瞪眼,“那你还不快回去歇着?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没事的。”
四爷道:“不急,明天无事可以在府中休息。”
说起这个他就想起自己出门时她就开始肚子疼的事,“怎么硬忍着疼不说呢?”
耿宁舒笑着道:“起初真的不怎么疼来着,我还用了早膳呢。”
四爷可不管她的解释,“下回可不许再这样了。”
刚生完这个就想着下回了,耿宁舒撇撇嘴没搭理他。
小太监取了红糖炖鸡蛋过来,四爷接过亲手喂给她吃,甜丝丝的糖分温热地落到胃里,抚平了她这一天的辛劳。
“你待会儿还要睡,吃些好克化的,等早上起来再用正经的膳,免得睡下去不舒坦。”他担心耿宁舒光吃这个不高兴,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耿宁舒嘴里忙着,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吃了大半碗,乳母抱着孩子过来了,她就推开碗不吃了。
金织红锦缎做成的襁褓裹着个小小的婴儿,正在安然睡着,纤细长长的睫毛垂在有点红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