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没闲着,又是威胁又是给钱的,终于安排好了惜凝嫁人的事,也终于见着了她。
当然,这事儿不可能告诉她,只说是四爷怕影响了耿氏的胎,才没立刻纳了她。
惜凝眉飞色舞,“我就说,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她脸上还沾着湖里的淤泥和柴房中灰扑扑的土,这样狼狈的面貌做这样的表情,着实让福晋觉得眼睛疼。
“你的本事我肯定相信,否则也不会让你来了,”福晋给她倒了杯热茶,“你先喝点暖暖身子,等会换了衣裳就先回去等着好消息。”
不会是打发自己走吧,惜凝还有些不放心,“堂姐你不会骗我吧?”
福晋笑起来,“我要是骗你,你不直接跟你阿玛额娘告状了,到时候我怎么跟族中交代?”
惜凝想着也是,喝了茶高高兴兴坐着马车回去了,临走还深深看了雍王府一眼,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住进这样的好地方,她很是心潮澎湃。
当晚她睡得很熟,感觉睡了格外长的一觉,醒来时眼前却盖着一层红色的东西,她伸手想揭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了不能动弹,她大惊想叫人,可嘴也被堵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哪儿?惜凝惊疑不定,直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只手伸过来揭开了她脸上蒙的东西,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头。
更骇人的是,他从自己头上揭开的竟是块红盖头,自己也穿着大红的嫁衣。
老头眯着一双眼很是满意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把她的脸颊,“啧,果然是个水灵的丫头,哑就哑了,一百两值了!”
惜凝奋力想要避开,可心下经不住恐惧,什么哑,什么一百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洞房花烛夜,堵着嘴绑着有什么趣味。”老头嘟囔着将她身上的桎梏解开,惜凝得了自由立刻推开他往外头跑,没两步就被拽了回来,“跑?你想跑到哪去?”
放肆!我是乌拉那拉氏的小姐!惜凝大声叫起来,可嘴里出来的只有难听嘶哑的“啊啊”声,她惊惧交加,又说了几句,还是一样,她怎么会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福晋给她喝的那碗热茶,竟是她下的手!她骗了自己!
惜凝悲愤欲绝,想要回去找福晋拼命,长长的指甲抓破了老头的脸,那老头忽然变了脸色,抬手就甩了她一个巴掌,“什么东西,老子要你是看得起你,还敢反抗!”
他用力将惜凝扔到了床榻上,扑了过去,单薄瘦弱的她根本无力抵抗,在难听的嘶吼声和眼泪中,她一切都明白了。
福晋说的话都是骗人的,王爷压根就没想纳她,还要把她赶到再不可能接近王府的地方。福晋也不怕自己家中去族里闹,因为早就已经威逼利诱跟他们串通好了!
自己那对黑了心肝的父母得了好处,又知道自己攀附无望,还得罪了王爷,定然是巴不得将自己扫地出门的,他们甚至精明到卖掉自己还赚了一百两银子!
惜凝喉头逸出声声悲鸣,自己的这一辈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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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办完这件事以后,身心俱疲,可却不敢休息,马上就过年了,府中还有很多事要操心忙碌。
可等她重整旗鼓开始掌事,却发现后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了变动,四爷以她太过忙碌唯恐精力不济之由,将采买人的权力移交给了张嬷嬷,甚至都没通知她一声,还是她让吉香去办事的时候才知晓。
“他竟,一点面子都给我留。”福晋喉头几乎要呕出血来,硬生生憋了回去,要是现在身体出了状况,以四爷最近不佳的心情,保不齐直接不让自己进宫了。
她捏着拳头又气又悲愤,良久之后无力地塌下了腰,没了往日端庄仪态地靠在了椅背上。她又想弘晖了,要是他还在,四爷不会这样对自己,要是他还在,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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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阁里的日子逐渐回归正轨,这日四爷陪着耿宁舒一块吃茶点,就提起了院里的事情,“张嬷嬷接下了部分后院的事务,没法全身心扑在这边,正好你晋了侧福晋院里也没添人,我让她相看了几个好的放到你院里。”
能这个时候给过来的,肯定都是能放心用的,耿宁舒问:“都是做什么的?”
“其他的倒也不急,管事的嬷嬷太监和外头洒扫的宫女已还是要先到位。”这次要是有外头管事的人在,在惜凝站到雪绿阁门口时就处置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他觉得加人迫在眉睫。
耿宁舒想了想,“雪绿阁地方大,多几个洒扫宫女也好,免得核桃白果她们忙不过来,不过嬷嬷就不要了。核桃那性子已经是半个张嬷嬷了,再来个我可受不了,就把她们提拔成一等大宫女好了。”
新来的人不知她脾性喜好还要磨合,太麻烦了。再者对核桃白果来说,最苦的那段日子都是她们陪着自己过来的,忽然空降个领导在她们头上,那多膈应人呀,还伤了她们的心,这种事情她做社畜的时候就痛恨的很,做不出来。
只要不是对她会有隐患的事,四爷现在什么都随她喜欢,核桃确实还是靠谱的,有她坐镇也差不多,再加上她们俩前些日子也没少帮着自己劝宁舒,有功在身,升个等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