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报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她闭上眼睛装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想到过了会儿真的睡着了。
四爷听着她平和的呼吸声,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说出了刚才没有讲出口的话,“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他将耿宁舒的手包在手掌心握好,这才安稳睡过去。
生病期间四爷难得放了个长假,现在病好了又该去上朝了,天还没亮就被苏培盛叫起来。
耿宁舒还睡得香甜,他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口,掖好被角这才出门,等出了府,他吩咐苏培盛,“按照我写的单子把她们的赏赐发下去,另外让人查查,我和耿氏生病期间,钮祜禄氏都做了些什么。”
他知道宁舒这个人的脾性,跟最不对付的李氏也就是嘴上呛两句不搭理罢了,从来没有开口让自己别去李氏那边,即便是害她这两年都无法受孕的苏氏,她也没多说什么报复的话。
能让她亲自跟自己开口的钮祜禄氏肯定没这么简单,定然是做了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要是没害到耿宁舒的性命他还能宽恕一二,可要真下过什么手……四爷的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耿宁舒安稳地一觉睡到自然醒,刚坐到桌前用膳,张连喜从门外进来,恭恭敬敬给她行了礼,“给格格请安,格格万福金安。”
“张公公快起来。”对于这个熟人,她的笑容和煦亲切。
张连喜面上的笑意也是真心实意的,“主子爷让奴才给您送赏来了。”他一挥手,后头的小太监们鱼贯而入,一样样锦盒绸缎还有金银元宝堆满了暖榻。
耿宁舒有些发愣,“都是给我的?”昨天不是拿这些去换他不留宿钮祜禄氏那边的愿望了么。
张连喜点头,“这是自然。”他又一招手,又有两个小太监捧着两匣子首饰和三匹布料上来,“这是待会儿往钮祜禄格格那边送去的,主子爷说请您过目。”
耿宁舒挑挑眉,自己又不是福晋,要过什么目?
张连喜打开了匣子露出里头装着的首饰来,“爷说了,要是您觉得里头有什么喜欢的,尽可以取了。”
四爷是用这种法子给她解气呢,耿宁舒表示……有被爽到。
她笑着走上前看了看,里面装着赤金打造的几样首饰和几支珠钗,样式普普通通,她又打开自己的珠宝锦盒,顿时被流光溢彩闪了眼,全是大颗的宝石和明珠。
张连喜道:“主子爷说,您要是想拿来做钗子坠子只管到时候说一声就行。”
还真是贴心,让她自己决定,耿宁舒满意地盖上自己的锦盒,有了自己这些珠玉在前,怎么可能还会看得上钮祜禄氏那边的东西。
不过她还是转身在钮祜禄氏的匣子里挑了一根分量最重的金钗子出来,放到张连喜手里,“还没来得及感谢张公公这阵子的照顾,一点心意拿去吃茶吧。”
这沉甸甸的手感,张连喜笑得更喜气了,“谢格格赏。”
走出了院子,他忍不住道:“这耿格格真是个妙人,不怪爷这么喜欢。”
拿了钮祜禄氏的赏赐,转手赏了下人,着实是把看不上钮祜禄氏写在脸上了。
紧接着张连喜又去了钮祜禄氏那边,脸上的笑就刻板了几分,钮祜禄格格自是喜笑颜开,只不过眼圈有些发黑,她很懂人情世故地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劳公公跑一趟了。”
张连喜笑着收了,钱没有人会嫌多,只不过一想到这份赏赐里最重的那样现在在自己手里,他的心里就有种隐秘的爽快感。要是这位知道她的赏赐还没到手里就被截胡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这不是自己一个奴才该管的事,他起身退下。
钮祜禄格格回到屋里,双手抚摸过细腻的绸缎和冰凉的首饰,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意来,“爷记着就好。”
这么快就来了赏赐,说明主子爷心里是念着自己的好的,这回的罪没有白受。
她来到镜子前,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又往上敷了一层粉,昨晚四爷是在耿氏的屋里歇的,想来这两天就要轮到自己了,她要好好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
钮祜禄格格对着镜子补了好一会儿妆,才满意地站起来,回到书桌前。桌上铺着一张写了大半字的经卷,她叹了口气拿起笔来,继续往下抄。
昨日虽然回到自己院里有了正经的床睡,可她依旧是一夜无眠。耿宁舒那天在菩萨面前说的“断子绝孙”,由不得她不在乎,她马不停蹄地抄写经书烧给各路神仙,好让那种诅咒不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要是在后院里没个孩子,那是真的没有指望了,尊贵如福晋如今的日子也过得不好,还得拉拢旁人。她一个格格要是不能生,那不仅得不到主子爷的青眼,甚至连给福晋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到时候被踹到哪个角落里,只有一辈子无人问津的下场。
“格格,药熬好了。”正想着,采薇端着一盏药进来,黑乎乎粘稠的一碗,味道很是难闻,可钮祜禄格格眼睛一眨没眨就仰头喝下去了。
这是没进府之前家里给她找的助于有孕的偏方,她得早早准备起来,等到四爷来的时候,一举能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