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什么都不乐意的,看着还在整理行李的白果她忽然有了个好主意,“送藕粉!”这种便宜大碗的东西,送过去不心疼。
这话就连白果听了都咋舌,“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
耿宁舒挑挑眉,“行宫湖里产的好东西,她还敢嫌弃不成?另外送过去之前先让府医过目,免得被人动了手脚。”
有了行宫这个来头在,李侧福晋明面上当然是不敢的,只不过背地里气得摔了一套茶碗,“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看轻我和阿哥。”就算是福晋再厌恶她,也没敢在这上面克扣她的。
翠儿赶紧劝,“主子您还在月子里,可千万别生气,免得遂了那起子小人的愿。”
田进禄也道:“那小贱人定是嫉妒您呢,她那肚子里可是个空心枕头,什么都没有。”
李侧福晋听完一群人的哄,这才好了一些,自己现在两个阿哥一个格格在手,那耿氏就是拍马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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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新生儿,四爷返回了正院用餐。福晋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色,积极给他夹菜,“爷在外头辛苦了,都晒黑了不少,快吃些这个补补。”
四爷给面子地吃掉了,他想着出去几个月冷落了福晋,意思意思住一晚上,福晋自然喜不自禁。
吃完以后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瑞香又端了茶上来,两人相对坐着没说话,他惊觉他们二人之间除了这种明面上客套的话,竟有些无话可说。
福晋自然也发现了,她其实有非常多的事情想问,想问问他独宠耿宁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废了太子之后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是不是要行动起来。
可她全都不敢问,未免气氛过于尴尬,她让瑞香呈了一碟栗子糕上来,“庄里今年新下了许多栗子,妾身自作主张做了糕点,爷尝尝?”
四爷拣起了一块吃,栗子的香味浓郁,软糯又香甜,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竟然是——那小姑娘一定会喜欢吃。
他连忙收回心神,将栗子糕放下,端起茶碗又饮了一口。
福晋以为他不喜欢吃,有些懊恼。她明明让人去膳房打听过,爷去年还吩咐人做过栗子糕的,所以特意趁着他回来呈上的,怎的现在又不爱吃了。
还好四爷先打破了沉默,“时间不早了,安置吧。”
去梳洗的工夫,他交代苏培盛,“给耿格格那边送些新鲜的栗子去。”她在吃食上头的想法多,到时候怎么吃都行。
四爷躺到床榻上,闭上眼睛没打算做什么,福晋的失望差点在脸上露出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亲热了。她本就难怀孩子,没了他的话有孩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大约是他这趟出门太累了才没有兴致,她就没有硬贴上去,不过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她小声道:“爷最近公务繁忙,都瘦了,妾身阿玛那边有几个不错的人才,可以来爷手底下为您分分忧。”
四爷的眼睛猛地睁开,福晋这是在给他引荐人?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如何分忧?”
福晋没听出他话里的语气,觉得有戏,有些兴奋道:“不管爷想做什么,妾身一族都会鼎力支持的。”
听到这话四爷神情一凛,这意思太明确了,就是想撺掇着他争太子之位,平时一向恪守规矩的她在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
“福晋管理好后院就是对爷最大的支持了,请福晋牢记自己的本分,不要操不该操的心思,”他的语气严肃又冷硬,说完竟直接从床榻上坐起来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爷先回前院了。”
全嬷嬷本来笑容满面地在外面守着,见四爷抬腿走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赶紧进了卧房,“福晋,这……”都在床榻上躺着了,还能走?
福晋双手撑着身体坐在床榻上,脸色难看极了,她不懂四爷为什么生气,自己这么有诚意发动整个家族来帮助他,他不是应该觉得自己贤惠的吗?
四爷很不爽地回到前院,废太子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现在看出点端倪来了,皇阿玛回到宫中看到熟悉的事务,又有些思念起废太子来,可能还会产生一些其他的变化。
他现在更应该静观其变,而不是跟大哥那样莽撞勾连世家大臣,他叫来苏培盛,“派人去盯一下福晋家中,有什么动静及时上报。”
交代完四爷心里还是烦躁的很,又吩咐,“把耿格格接过来,别惊动其他人。”
耿宁舒有些奇怪他这么晚怎么会叫自己过来,到了前院他正半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爷?我来了。”
见她过来,四爷面色稍霁,问道:“皇玛嬷想让你经常进宫陪陪她,你可愿意?”
耿宁舒当然点头,“好呀。”太后用不着她伺候,就是让她陪着喝喝奶茶解解闷罢了,不要太舒服。
四爷就知道她乐意,斜眼觑她,“我怎么看着你有了皇玛嬷,连爷都不要了。”
这小伙子还吃自己奶奶的醋,耿宁舒凑过去拿头拱拱他的胸膛,“哪能呀,爷永远是我心头第一位的,就是因为这是爷的皇玛嬷,我才要好好孝敬的嘛。”
四爷听完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将她拉到怀里搂着,“嘴巴倒是甜,今儿就歇在前院吧。”
耿宁舒有些诧异,虽然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