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安娜一世在临终时收养了他,并宣布伊凡六世是她的继承人。
安娜还宣布由她的长期情人兼顾问,库兰公爵恩斯特·约翰·冯·拜伦担任摄政王直到伊凡六世成年。
事实上,为了确保她的爱人在她死后能享有权力和影响力,这位濒临死亡的女皇选择还是婴儿的伊凡作为继承人,而不是伊凡六世的已经成年的母亲。
1740年10月28日,安娜一世去世。
然而,无论是伊凡六世的父母还是大多数贵族都不接受由拜伦掌权。身为安娜一世情夫的拜伦树敌无数,在宫廷内极不受欢迎。三周之内,拜伦便在伊凡六世父亲的策划下倒台。
1740年11月8日/19日午夜,拜伦在卧室内被皇宫禁军首领米尼赫率领的禁军抓获,并被放逐到西伯利亚。
伊凡六世的母亲安娜·利奥波尔多芙娜被选为新任摄政王,不过,实权还是掌握在米尼赫等禁军将领手中。
米尼赫掌权后不久,即被副总理安德烈·伊凡诺维奇·奥斯特曼推翻,米尼赫被撤销官职,贬为庶民。奥斯特曼出任新的摄政王。
伊凡六世的统治和他母亲的摄政仅持续了13个月,1741年12月6日,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发动政变登上了皇位。
这位伊丽莎白,就是彼得三世上一任的皇帝。
自那之后,伊凡六世就开始了他极其漫长的监禁生涯,也就是说,他在婴儿时期就被囚禁了,不被允许受到教育,不被允许拥有自由。
在整个俄国里,他应该是最悲惨的一个人。
夏亚的视线看向了走廊的尽头的那扇铁门,一位穿着军服的看守将那铁门打开,铁门后是金属的方格铁栏,里面是一处圆形的牢房,空间不大,只有十几平,漆黑昏暗。
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透光,外面的阳光就透过那扇窗户挥洒而进,刚刚好照射在了站在门口的叶卡捷琳娜的脸上。
在那牢房中,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衬裙,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因为许久没有清洗了也粘合在了一起。
他的手上停着一只小鸟,他似乎是在低声跟那只鸟交流着什么。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只鸟放在了狭窄的窗户上,让它自己飞走。
然后缓缓的转过头,因为多年没有出牢房,他的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颧骨跟眼眶都是凹陷的,瘦的不似人形。
看见叶卡捷琳娜,他缓步走了过来,抓住了那铁栏,张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卡捷琳娜,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敌意,有的只有带着些许懵懂的好奇。
他微张着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片刻后,他略显结巴的开口道。
“我很高兴见到.你。
你的眼睛很.好看。
我是皇帝,伊凡六世。”
叶卡捷琳娜的双眸泛起些许涟漪,但没有言语。
她的身体微侧,没有与他直接对视,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伊凡六世说。
“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说。
“叶卡捷琳娜”他重复了一遍。
“他们说,你不会说话。”叶卡捷琳娜说。
“不,我会说话。”他说,“只是.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所以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经常独自朗读圣经。”
似乎是因为窗外投射的阳光有些刺眼,叶卡捷琳娜轻抖了一下眼皮。
“谁给你的圣经?”
“我的奶奶。”
他的手掌微微张开,手中是一个兵偶,他像是向自己的朋友炫耀一般,向叶卡捷琳娜展示着。
“这是一位很好的魔术师给我的
他叫彼得,我每天为他祈祷。
他答应了要释放我。”
叶卡捷琳娜低垂下眼眸,“我什么都没为你准备。”
“见到你我就很高兴了。”他笑道,“我也会每天为你祈祷的。”
顿了顿,他好奇的问道,“你会放了我吗?”
叶卡捷琳娜抬眸继续看向他,凝视着他良久,看着他那双空洞且天真的眼眸,以及那因为多年囚禁而病态般苍白的脸颊。
片刻后,她低声道。
“会的。”
说着,她转过身离开了这里,身后的那位士兵也将那铁门关了起来。
叶卡捷琳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颤栗。
一侧的士兵问道。
“陛下,您是否知道,先皇曾经下令,如果有人劫狱,就处死秘密囚犯,命令是否有效?”
她沉默了良久,看了一眼一侧站着的夏亚,开口道。
“命令有效。”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一位更加高级的军官站在房门旁问道。
“陛下,您对秘密囚犯是否还有其余的指示?”
叶卡捷琳娜侧对着他。
“你问心无愧就好。”
“请您做出明确指示。”他说。
“你是一个英勇高尚的人。”
她抬眸看向那军官,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犹疑。
“你会做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