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豆豆?”秦臻挑了挑眉,一脸不解的问道。
“是要谢谢那个小丫头。我都说她给强子吃了东西,你们非不承认。那天晚上强子吐得死去活来,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送到了镇医院,镇医院的医生都说强子是吃了药的。”
桂花婶插嘴说道,语气里依然还带着几分不满。
秦臻听又说到这件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可脸上却不敢带出一丝一毫。
“婶子,你说笑了,我把那丫头从山上捡回来后直接送到你们家去的,她身上有啥咱都看着,哪儿有什么药啊?再说了,现在药多金贵,她一个小丫头从哪儿弄呢?”
秦臻说的,可不正是一直困扰叶家夫妻俩的问题吗?
那天晚上,他们的独养儿子强子确实吐得一塌糊涂,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桂花婶在秦家闹了一场,被叶成田拽回去之后,两口子天没亮就借了村里的马车把儿子送到了镇医院。
结果在路上的时候强子的情况就稳定了很多,不吐了不说,还睡得非常踏实。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又询问了情况,特别是详细的问了强子吐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后,笑着恭喜了叶家两口子。
说强子之前老咳嗽,是因为嗓子里有积痰,现在缺医少药的,没有什么止咳化痰的特效药。而他这吐了一场,将积的脏东西全吐出来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后来医生还专门问他们,到底是给孩子吃了什么特效药,有没有药方,能不能贡献出来?
两口子哪里有什么药方啊?他们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给强子吃过什么药。
看他们一直否认,医生虽然遗憾倒也没有强求,只是交待他们那药最好再让强子服一个疗程,帮他巩固巩固。
从医生屋里出来,两口子直奔儿子身边,追问来追问去,强子只说小丫头给了他一个什么须须,再多的就说不出来了。
所以,回来后两人朝秦家就过来了,只想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再找那丫头要点须须。
可谁成想,来了之后才得知那丫头被家里人给找回去了。
想到这里,桂花婶不甘心的继续问道:“臻子,你不是说那家人是田家村的吗?田家村你伯熟,要不你和你伯一起去一趟?看看那家人怎么样,有没有欺负那丫头,顺便帮婶子给她要一点她之前给强子吃的东西。”
秦臻这才明天他们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并不想帮忙。
桂花婶之前来闹得情景还历历在目,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了啥叫翻脸不认人。
别说他根本不知道豆豆到底给强子吃了什么,就算知道也不能答应。
现在强子病情好转,她上门来求,那要是万一强子的病情再反复了呢?
不是自己不想让别人好,可生病这种事儿,谁说得准呢?
生活在这样一个世道里,秦臻自小无师自通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明哲保身。
就他们家这种成分,根本经不起一点儿事。
而小丫头家啥情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自然不可能给人家招麻烦。
“婶子,看你说的,不就是去田家村一趟吗,咋还用得着我伯跟我一起去?等下午我上完工自己去一趟就行。”秦臻笑道。
但只字不提帮他们要东西的事儿。
看秦臻这个样子,桂花婶急了,她上前一步又要发飙,却被叶成田一把拦住。
叶成田望了秦臻一眼,说道:“臻子,那天你婶子是急了,说话难听,可她没啥坏心眼。你要是心里不高兴,伯给你赔个不是。”
听叶成田这么说,秦臻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了。
他咬了咬唇,索性实话实说:“伯,你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你和婶子对我们家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别说婶子是急了,就算啥事没有,她要打我一顿,我也绝对没二话。只是……”
他抬眼看着叶成田:“伯,那豆豆就是个任事儿不懂的娃娃,她能有啥好东西?我要是专门跑上门找人家要,那不是让人家大人作难吗?”
还搞得自己跟挟恩图报一样。
最后一句话秦臻没有说,可叶成田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知道这孩子说的没错,如果是别的他真的不会强求。
可这关系到他独子的身体,叶成田觉得自己根本说不出“算了,不提了”这样的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空烟斗,即使没有了烟叶,也还是控制不住的放进了嘴里,砸吧了起来。
站在门外听了多时的马江敏拍了拍抱在怀里的小女儿,轻声的问:“你到底给那哥哥吃什么了?”
豆豆瘪了瘪嘴,一脸不高兴:“头发,豆豆的头发。昨天坏婆婆打哥哥,豆豆不高兴再给她!”
说着,还仿佛示威般,用手指在自己的脑门心处使劲的按了按。
马江敏又不禁想起了之前没出家门时发生的那些事。
之前她一直守在小儿子睡得炕边,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先是越烧越高,一直烧到浑身都像是煮熟了的虾米一样,连人都昏厥了过去。
当时把她吓得要死,都准备背也要把儿子背到公社医院去看一看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