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从来没有觉得和王爷说话这么胆战心惊。
什么时候,他们主仆二人之间,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了!
“那时文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为什么还没成亲?”
话锋一转,北辰齐的话题立即从芍药的身上转到了时文光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雪剑差点就转不过弯来。
时文光是谁?他成不成亲,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属下觉得——”
雪剑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时文光就是齐王妃的表兄。
“时文光是个读书人,三年一考的科举明年秋天就要举行了,想必时文光是不想分心!”
“哼!每年进京赶考的秀才多如牛毛,有才之人遍地都是,他想要高中,又岂能那么容易?”
北辰齐嗤之以鼻,轻蔑的语气俨然是不看好也不赞同。
或许也是他想多了,在他看来,时文光之所以尚未完成终身大事,分明就是还对江琉璃念念不忘。
时文光一日不成亲,江琉璃便一日不会死心。
北辰齐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眼底一丝精光闪过。
“俗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本王这不都成亲了吗?你去请京城最好的媒婆,能请多少个就请多少个!”
“请媒婆?做什么?”
脑袋一根筋的雪剑再次脑袋短路,王爷这是想要纳妾了吗?
一看到雪剑惊愕的眼神望着自己,北辰齐立即意识到雪剑定是误会了。
“去给时文光说亲!”
“啊?”
雪剑一头凌乱,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王爷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一些,居然要管时文光的婚事!
“这,不好吧?”
北辰齐突然回过头来,给了雪剑一个恶狠狠的眼光让他慢慢体会。
“是!”
雪剑打了一个战栗,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问错了问题。
王爷说什么,他尽管照做就是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朝一日,还要操心一个陌生人的婚姻大事!
“王爷,你回来了?妾身炖了鸡汤,还特意做了一桌子王爷最喜欢吃的菜!”
王爷的马车刚在齐王府门口停下,柳侧妃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这也是嬷嬷教她的法子,什么要想一个男人惦记你,就得抓住他的胃。
人嘛,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一日三餐,财迷油盐。
北辰齐却是冲雪剑使了一个眼色,雪剑立即就心领神会,他往前走了一步,恭敬地回答:“柳侧妃辛苦了!王爷已经在兵营里和兄弟们用过膳了!”
“啊?王爷,要不再吃点?”
这当头的一盆凉水将柳侧妃浇了一个透心凉,为了得到王爷的青睐和怜悯,她凡事亲力亲为,就连切菜的活,她都自己动手。
她那纤细的手指头,差点就被切断了!
无论多么辛苦,多么疼,她都无怨无悔。
只要能抓住北辰齐的心。
“本王吃饱了!”
面对柳侧妃楚楚可怜的眼神,北辰齐却是铁着心肠,不为所动。
原本就委屈的柳侧妃听到这个冷漠的回答,眼眶里泪珠子忍不住转啊转。
之前,王爷可不是这么对她的!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雪剑,希望雪剑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若说这王府里,王爷还能听得进谁的劝,那人非雪剑莫属!
雪剑眉头拧成了川字,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事是他能劝的吗?
王爷明摆着就不想去柳侧妃的院子用膳,就算是他磨破了嘴皮子,那也没有用啊!
到时候,还惹得一身骚,这又是何苦呢?
雪剑聪明地决定不要去蹚这个浑水,也劝柳侧妃见好就收。
惹急了齐王爷,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还不走?”
北辰齐一声令下,雪剑立即心领神会,麻利地推起了轮椅。
“那是谁?”
北辰齐一抬眼,居然看到了墙角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莫非自己看错了。
“雪剑!”
“是!王爷!”
一听到王爷这么正儿八经地叫自己的名字,雪剑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按照他的经验,若是王爷这么喊他,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任务!
“你刚刚可看到了什么人?”
北辰齐一直盯着墙角的位置,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刚刚不是才看到柳侧妃吗?”
雪剑一脸的莫名其妙,王爷的记性不会突然变得那么差了吧?
“谁问你柳侧妃了?”
北辰齐狠狠地瞪了雪剑一眼,若指的是柳侧妃,他会不知道吗?
“除了柳侧妃呢?”
雪剑绞尽脑汁迷思苦想,下了马车,便首先看到柳侧妃。
“除了柳侧妃,还有看门的小厮?柳侧妃身边的丫环?也就这几个人!”
雪剑掰着手指头细细数来,他们这才走了几步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