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啊!”
夏玲泣不成声,可是人微言轻的她说无论说什么,压根就没有人在意。
“王爷,妾身知道夏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念在她尽心尽力照顾妾身多年的份上,能不能恳请王爷放过夏玲!给她一条活路?妾身恳请王爷!”
柳映诗装模作样地在北辰齐脚边跪下,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北辰齐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就像是深不可测的枯井,压根就让人瞧不透内心的想法。
柳映诗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分毫。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只听到夏玲滴滴啜泣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清白不清白。
比起清白来说,俨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刘老二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如今自己的脑袋就像只是暂时安置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江琉璃更是好奇地拭目以待,她倒是要看看北辰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柳侧妃求情了,念在柳侧妃的面子上,本王就成全了你们两!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若是再让本王看到,决不轻饶!”
北辰齐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夏玲的心上,听到最后决不轻饶四个字,她一下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小命是留下了,可是这和放逐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爷,奴婢冤枉!奴婢——”
夏玲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这或许便是她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见到王爷了,若是此时不恳求王爷开恩,她就真的没有机会再回京城了!
“夏玲!王爷已经开恩留下你一条小命,还不快谢谢郭王爷!难道,你还不想活命了?”
柳映诗生怕夏玲一不小心说出她们之间的秘密,急忙打断她的说话。
“来人啊!将夏玲带下去,以免污了王爷的眼!”
没一会儿,夏玲啜泣的声音便消失在了耳畔。
若不是王爷和雪剑还杵在自己的面前,提醒着江琉璃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只是,都曲终人散了,这人还杵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一句话也不说的他就这么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让江琉璃浑身不自在。
“多谢王爷!”
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对峙着,多尴尬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琉璃清了清嗓子,微微曲了曲膝盖,给北辰齐行了一个礼。
沉默良久,北辰齐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这儿是齐王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是谁,没有本王的允许,都不能擅自做主。省得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冰雪聪明的江琉璃立即品出了不对劲。
王爷这是在敲打她呢!
明明他已经洞察一切,知道这件事情并非之只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可是他压根没打算深究!
背后的罪魁祸首他压根就没有打算揪出来,更没打算惩罚。
反倒是给自己这个“受害者”讲起规矩来!
江琉璃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争辩:“王爷说得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是说,就算是匈奴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掠我国土,伤我百姓,也既往不咎吗?”
北辰齐一愣,没想到江琉璃会扯到国家大事上来!
“自然是不能!”
北辰齐本能地回答。
他十四岁便进了军营,保家卫国的使命,可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一想到匈奴的进犯,北辰齐的热血就忍不住沸腾起来。声音也控制不住地低沉了下来!
纵使隔着米那句,看不到北辰齐的真面目,江琉璃还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中感觉到了阵阵杀气。
这样的北辰齐令人生畏!
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就事论事,打了一个比方罢了,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盯着北辰齐。
“既是如此,我何错之有?”
若不是她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现在被毁了清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就是自己了!
“我不过就是像保家卫国一般保护自己罢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虽然她心里也清楚,就凭夏玲一个人,也成不了大事。
真正的幕后主谋,不是别人,就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柳映诗。
可是满府上下都知道,这柳映诗可是北辰齐心尖尖上的人。
北辰齐要护着的人,她哪里敢动?除非她不打算在齐王府待了!
原本江琉璃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横竖有惊无险,她到底没吃亏。
可是如今,北辰齐分明看透了一切,放着罪魁祸首不教训就算了,居然还来教训自己。
这算是什么道理?
一旁的雪剑看得胆战心惊,江琉璃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没看到王爷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吗?
这个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