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昏迷了一天一夜,翌日一早,江琉璃终于退了烧,只觉得口渴难耐。
“王妃,水来了!”
江琉璃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水,只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略显沙哑的声音,哪儿是芍药?
江琉璃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果然看到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
“芍药呢?”
“芍药姑娘被柳侧妃传去问话了!奴婢叫三月,是宋管家命奴婢过来照顾王妃的。王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一听到柳侧妃,江琉璃的脑袋立即“嗡”的一声炸开了。
但凡和柳映诗沾上关系,能有什么好事?
江琉璃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眼皮忍不住突突直跳。
“芍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一亮,芍药姑娘便被叫走了!”
一大早上,她也是匆匆忙忙被宋管家喊来。
“你可知道,柳侧妃所为何事?”
江琉璃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昨日才栽在她手上,自己都被打成这副模样了,按理说,她不应该能得意好长一段时间吗?
怎么会趁着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又对芍药下手?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三月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让你说你就说!你若是不说,我就和宋管家说你照顾不周!”
情急之下,江琉璃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果然,一听到王妃的威胁,刚进府的三月立即吓得瑟瑟发抖。
这顶帽子若是扣下来,她还能继续留在王府干活吗?
“王妃息怒!奴婢说就是了!奴婢也是听旁人说的,说是芍药姑娘趁着王妃病重,故意给王妃下毒!若不是王爷及时发现,恐怕王妃现在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中毒?”
江琉璃以为自己只是挨了二十大板,流血过多,体力不支,这才昏睡了一天一夜,却不想自己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但是,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芍药会害自己!
“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得卧床静养!”
三月眼看着身子虚弱的江琉璃扶着床榻就要起身,赶紧过来搀扶,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跌倒了。
“我要去救芍药!”
一想到芍药就在柳映诗手中,那能好吗?
说不定,芍药现在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连她都对芍药不闻不问,这诺大的王府里,还会有谁会在乎芍药的生死?
“王妃稍安勿躁,管家说了,若是芍药姑娘真的是无辜的,很快就会回来了!若真的是芍药姑娘下的毒,王妃又何必——”
三月费尽了口舌,可是江琉璃就是不听劝,挣扎着甩开了三月的手,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
“你这是不想活了?”
没走两步,眼前就罩下一道黑色的阴影,江琉璃抬眼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齐小五像一道墙一般拦在自己面前。
“让开!”
她若是早去一步,芍药就会少受一份罪。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齐小五居然还来添乱。
“你不是很能打吗?想让我让开,也不是不可以,打赢我再说!”
换了身份的齐小五不像轮椅上的北辰齐那么惜字如金,可是依旧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他可是没忘记江琉璃进府的头一晚,自己可就是在她手下吃了闷亏。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打的模样吗?”
不是江琉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现在的实际情况便是如此。
别说和齐小五过招了,就算是让她一个人走到云华宫都是一个大难题。
“既知道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何必逞能?”
北辰齐在屋外便听到了江琉璃和三月的谈话,他自然知道江琉璃这是放心不下芍药。
“那怎么行?芍药是我带进齐王府的,我自然是要对她负责!”
江琉璃语气坚定,就算是爬她也得爬到云华宫,直到确定芍药真的安然无恙为止。
救人如救火,江琉璃懒得和北辰齐废话。
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好了!
眼见北辰齐一动不动地立在跟前,江琉璃索性蹒跚着绕开他。
“极有可能是芍药害得你丢了性命!”
北辰齐一针见血地说道。
在打二十大板之前,江琉璃生猛得就像一只母老虎一般,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在打了二十大板之后,江琉璃的身边也只有芍药姑娘一个下人伺候。
所以,江琉璃中毒,
柳映诗执掌家之权,她让芍药前去问话,那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北辰齐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不可能!”
江琉璃斩钉截铁地回答,“就算是芍药给我下的毒,那我也认了!芍药是我的丫环,就算是打,是罚,也应该由我来决断,轮不到旁人!”
这样的话,怎么就这么似曾相识呢?
北辰齐隐约想起,他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