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哭什么呢?”
芍药一边扶着柳映诗朝偏僻的长信宫走,一边淌着眼泪,内心自责不已。
她也是才知道,小姐是为了自己才会和柳映诗起了冲突,得罪齐王爷,要不然,小姐也不会有此横祸!
“要不是因为我,小姐也不会——”
“就算没有你,也逃不过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到现在总算是深刻明白了。
她今天就是太沉不住气了,才会让齐王爷惦记上。
王爷这是借着此事来敲打自己呢!
如果江琉璃连这个也看不出来,这几年的书也就白念了。
“小姐,我背你吧!”
看着江琉璃每走一步就倒抽一口冷气,芍药心疼不已,羸弱的身子蹲在江琉璃面前,拍着自己的后背说道。
“不用,慢慢走,一会就到了!”
芍药也不过就是十五的年纪,还是半大的孩子,长得弱不禁风的,江琉璃哪舍得让她来背自己。
“小姐,平时奴婢都听你的!你就听奴婢这一回,好不好?”
芍药的哽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如果连这一点小事她都没法为小姐承担,她的心里只会更难受。
江琉璃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弯下了腰,吃痛地趴在了芍药的背上。
没走几步,芍药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是她咬紧牙关却是一个字也不吭。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长信宫也不远了,让我下来走两步吧!”
她之所以答应让芍药背她,不过就是希望芍药心里能好受一些罢了。
如今看到芍药如此劳累,又怎么忍心?
为了防止背后的小姐滑落,芍药十指相扣,仿佛打了一个死结一般,牢不可破。
“奴婢不累!”
好不容易回到了长信宫,芍药小心翼翼地将小姐放下,让她趴在床上。
褪下了衣物,芍药这才看到小姐的伤口早已经血肉模糊!
“王爷好狠的心,小姐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让能让王爷下此狠手?”
说好要坚强,在小姐面前不要流露悲伤情绪的芍药却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要不然怎么说,无毒不丈夫呢?”
江琉璃倒是坦然,只要没把她打死就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通过这件事情,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齐王府并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
只要逮到机会,她应该立即离开齐王府!
只要把齐小五的毒给治好了,拿到了银钱,她就能离开了——
“芍药,你把这镯子拿去当了!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药房抓点药!”
当务之急,是快快把身子养好。
江琉璃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戴在手上的镯子。
“可是,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遗物啊!”
芍药双手捧着镯子,不舍地提醒。
“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活命要紧!等到有了银钱,再赎回来就是了!”
芍药含泪点了头,视若珍宝地将镯子塞到怀里。
“小姐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芍药一刻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朝角门跑去。
“没有柳侧妃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出王府!”
看门的下人却是毫不留情地拦住了芍药的去路。
“大哥,行行好!王妃身体不适,我着急去给王妃抓药!”
王府就这么大,江琉璃被王爷责罚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
且不说,他们原本就看不上这替嫁的丑妃!
这简直就是对齐王爷,对齐王府的羞辱!
就说她不知尊卑,没大没小地顶撞王爷,就该受罚。
“哼,这是王府的规矩,你就算是求我一百遍,一千遍,那也没用!”
看门的小厮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芍药的苦苦哀求。
芍药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来到柳侧妃跟前。
“求柳侧妃开恩,允许奴婢出门给我家小姐抓药!”
柳侧妃慢悠悠地吃了果脯,不紧不慢地说道:“抓药?不过就是一点皮外伤罢了,养两日便好了。”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难道柳侧妃没看到江琉璃浑身是血,疼得差点晕厥吗?
“求柳侧妃开恩,我家小姐真的伤得很严重——”
芍药恨得牙痒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顾全大局,忍辱负重地恳求柳侧妃。
江琉璃越是惨不忍睹,柳映诗越是开心,嘴里的果脯似乎也变得愈发香甜了。
“既然是她要买药,就让她来求我啊!”
柳映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就是要让江琉璃深刻明白,在这齐王府,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我家小姐如今伤痕累累,走都走不动了!柳侧妃菩萨心肠,奴婢求求你了!”
走投无路的芍药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只有跪在地上,重重地给柳映诗磕头。
不过转眼的功夫,额头上便红了一大片!
“夏玲,去把王爷年初赏的金创药给她吧!”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