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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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公主盘腿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怎么这么倒霉,又被抓……又被抓……你们这些镬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已经坐在那里哭了半个时辰,源源不断的呜咽声,哭得两旁的镬人起疑,难道抓错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顾形象的公主!
公主确实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上去可怜又邋遢。
若是换了姿色平平的女人,这模样早就因为有碍观瞻被砍了,但她过于甜美,一般坏人对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的姑娘,也会存那么一丝丝怜香惜玉之情。
座上托腮的男子看了她好久,从她开哭到现在,一直保有很好的耐心。终于等到她哭累了大换气的时候,他从上首走了下来,玄色绫罗的袍摆上锈满了银丝的云纹,一路缠绵拖曳着,走到她面前,递出了一方手帕。
公主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还不错,高鼻深目,唇边始终带着一点笑意。在平常人看来,一定觉得他是个气质高贵,脾气不错的王孙贵胄。但在公主眼里,他的笑意掩盖不住周身的杀气,他装得再和善,也同谢邀那种真实的没心没肺不一样。
公主没有接他的手绢,“阁下想干什么?就算往帕子上洒了蒙汗药也没有用,这种药对我不起作用,别白费心思了。”
那人哦了声,似乎很惊讶,“公主殿下还有御毒的能力?”
公主又瞥了他一眼,“御毒不会,我们膳善盛产曼陀罗罢了。阁下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还抓我,看来很有胆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上国太后特意请来办大事的,你们抓了我,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人听了,似乎并不在乎这点震慑,笑道:“太后如何处置我们,不劳殿下费心,我现在只想知道,殿下的大事办成了吗?”
公主警惕起来,暗暗也琢磨,他们抓了她来不放血也不割肉,就把她放在地心干看着,不符合绑匪的原则。现在又这么在乎她事办没办成,可见这些镬人冲的是释心,并不是她。
“阁下,打个商量好吧,我们膳善有钱,我可以赎回自己吗?”公主一本正经地问,心里也知道,不过白费口舌罢了。
那人果然摇头,“公主殿下只要回答,你与释心发展到了哪一步,我再考虑放不放你。”
问题是她不知道该回答有奸情好,还是没有奸情好。这人是敌是友也不用掂量了,敌人无疑啊。
公主决定不理他,重新调动起情绪,绵绵地哭起来。这一通无止尽的呼号,足够把人哭出心理障碍。
“殿下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大和尚不喜欢。”
公主说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人脸上的神色果然不太好了,直起身子道:“殿下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强逼你,咱们就等着看吧,看释心会不会来救你。”
公主心头怦地一跳,想来这才是他们的目标,就等着释心自投罗网。当初镬人不都是他的手下吗,看他现在没权没势了,就这么急于报复,果然当上司的都会被人记恨。
她有点不敢想象,释心万一真的来了,他们会怎么对付他。自己和他认识了这么久,知道那和尚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公主立刻大义凛然擦了眼泪,挺胸说:“你们不用等了,释心不会来的。我整天缠着他,他都快烦死我了,要不是碍于出家人不造杀业,他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
无奈这话对方并不相信,“殿下和他月下相拥,可是实实在在的。”
公主苦笑起来,“那是因为他对我垂涎三尺,被我抓住了。我扬言要告发他,逼他抱我的,要透过表面看真相啊老兄。你不也是镬人吗,难道闻不见我的香味?”
要论香味,确实浓烈芬芳引人沉醉,要不是他们都开过荤,恐怕没人能抵御得了她的诱惑。
公主换了个真诚的表情和面前的人交流,“我这么单纯的人,是不会说假话的。聊了半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通常坏人肯定躲躲藏藏,不敢顶着真名实姓作案,公主也没指望他会答复她,却没想到这人的胆子比牛胆还大,启唇道:“萧放。”
公主噎了下,“萧放?你和萧随是什么关系啊?”
萧放笑了笑,“我们是兄弟,他行七,我行八。”
公主微顿了下,长长哦了声,“难怪你一出现就叫人七上八下,原来都是自己人。那正好,我请大家喝杯血,交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