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进歪脸那帮人手里。这次务必要看明白,见谢小堡主搔首弄姿,有鱼抱胸站在一旁,绰绰正拗着包袱踮足张望,一看就知道错不了。
“嗳,殿下!”绰绰看见她了,蹦起来挥手,“殿下来了!”
三个姑娘跑到一起,胡天胡地转了一通表示欣喜,谢邀在边上看着,眉眼弯弯满脸慈祥。等她们的热乎劲过了,才好言好语说:“姐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我觉得自己要相思成疾了。”
谢小堡主说话向来着三不着两,公主也习惯了,只是奇怪,“你怎么还在云阳?不是说要回泾阳去的吗?”
谢邀说回去过了,“哥哥我还相了两个亲。”
公主说恭喜,“这次来难道是宣布婚讯的?”
“别提了。”谢邀晃着脑袋说,“相亲之前我想好了的,差不多就行了,毕竟再找个像你一样的太难,我得适当放低要求。结果见了人,我才知道太难将就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和长相。所以我就赶到云阳来了,看看你这里进展怎么样,释心大师要是再不为所动,我就打算带你走了,免得以后达摩寺屠寺,你留在这里遭殃。”
公主讶然,“什么屠寺啊?达摩寺是天下第一寺,谁敢来屠寺?”
谢邀眉毛挑动了几下,做了个讳莫如深的表情,“还能有谁,当然是权大势大之人。天下第一寺有什么关系,天岁修行的人多了,这批不行换一批嘛,还怕达摩寺倒闭了啊?”说着矮下嗓门说,“我有独家消息,宁王回上京告了释心一状,说他是假出家,暗中勾结二十一寺图谋不轨。宁王在鸠摩寺撞破了释心奸计,释心对他赶尽杀绝,这话在朝堂上堂而皇之晤对过了,陛下虽然没有松口处置释心,宁王却率领了帐下镬军,要来达摩寺擒拿释心回去对质。达摩寺僧人敢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公主傻了眼,“这都是什么鬼,宁王应该叫娘王,还颠倒是非嚼舌头呢?”
谢邀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政治的残酷,姐妹你纯洁善良,还是当堡主夫人比较好。等将来我再努力一把,弄个武林盟主做做,到时候你就是盟主夫人,你看怎么样姐妹?”
结果谁都没接他的话,有鱼说:“殿下,上国皇族窝里斗起来了,正是我们回膳善的好时机。反证我们没什么可收拾的,现在就出发吧。”
谢邀发现不对,大叫起来,“有鱼姑娘,你太不厚道了吧,不是说好了劝公主跟我走,让我先安顿你们的吗。”
有鱼瞥了他一眼道:“谢小堡主,你是镬人,镬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你骗走了我们,接下来想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谢邀刚要反驳,错眼一看,见一个身影白衣翩翩,飘然出现在莲花门上。他笑了笑,对有鱼道:“镬人诡计多端,你问问释心大师,看他承不承认。”
绰绰忙拽了有鱼一下,对于这位释心大师,她们一向存着畏惧之心。有一种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这种人脾气不佳,不好招惹,她们敢和谢小堡主插科打诨,在释心大师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公主回头惨然看了释心一眼,“大师,要坏事了,没想到你们天岁堂堂王爷,居然像个市井妇人一样,还搞栽赃陷害这一套。”
释心脸上神情木然,他在朝这些年,见了太多的倾轧,似乎谁也逃不过这个怪圈。只不过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落发出家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萧放的出现,预示着不太平,他回到上京之后不借机挑起风浪来,岂不是辜负了御弟的头衔。
谢邀虽然视释心为情敌,但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同情他的,“大和尚,你打算怎么办?你们萧家人个个都不是善茬,你们要是打算开打,容我带走我姐妹好吗?你放心,我会善待她的,我家里没有兄弟,堂姐堂妹们也互相友爱,她到了谢家,会很受欢迎的。”
释心清冷地望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带着讥嘲和不屑,启唇道:“谢家最危险的,不就是谢小堡主你吗。”
没错,谢家只有他一个镬人,虽然他是个不成器的镬人,从没参过军,但他也是谢家独苗,是谢老太君的掌上明珠。
谢邀很不服气,撑着腰道:“你这是在内涵我吗?枉我跑了这么多路,特地来通风报信。”
有鱼虽然有些惧怕释心,但她的首要任务是保全公主,便拽了拽公主的衣袖道:“殿下,这是上邦大国的内政,我们不过是附属国的人,不便参与。我看我们别再耽搁了,这就走吧,释心大师慈悲为怀,不会有心让您趟这趟浑水的。”
公主不说话了,那目光里饱含无限唏嘘和不舍,一双美眸盈盈望住他。
他几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也对,他一向欣赏她这点,生死关头保命要紧,先己后人,绝不给伙伴添麻烦。
他轻舒了口气,“施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大师你放心,我和那些鸟不一样,我会留下和你并肩作战的。不过咱们可不可以先商量一下,要是这次你能够重新掌权,就答应放我回膳善好不好?”公主赧然说,“我离家太久,有点想家,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