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宁倦过于谨慎轻缓,虽然磨得陆清则比任何一次都要乏累,但心脏并没有不舒服,第二天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也没有出现特别不适的情况。
身体贴合微陷在温温的水床之上,出乎意料的舒适。
宁倦一如既往地箍着他的腰身和腿,犹在熟睡中,导致陆清则昏昏沉沉摸手机的动作都不太方便。
好容易在床头的夹隙里摸到了手机,他眼皮耷拉着,都没仔细看来电人,滑过接听,沙哑地喂了声。
对面那头传来小姨精神十足的声音:“喂,清则,声音怎么那么哑?是不是贪凉感冒了?”
……
陆清则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点点清明起来,冷静回答:“没有。”
小姨也不做他想:“你不是说今天想去见慧能大师吗?要不要我来接你们过去?”
箍在腰上的手略微一紧,昨晚半夜小心翼翼给陆清则擦洗,忙活到大半夜、所以到此刻才醒的宁倦被对话声吵醒,迷糊地低“嗯”了声。
小姨疑惑:“什么声音?”
陆清则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宁倦的嘴,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虽然还是没什么用:“没什么,小姨,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开车来,在寺外和您碰面,可以吗?”
“好啊,我也不想绕那么远去接你们,哈哈。”小姨乐完,又想起件事,“对了,我才想起,昨天是小宁生日,你有没有带他出去玩?”
宁倦睁眼的瞬间门就清醒了,听着陆清则和电话那头的对话,眼底多了几分古怪的笑,也不拿开陆清则的手。
下一刻,陆清则就感觉手心被湿润温热的舌尖舔过。
细细的痒顺着手心,钻到心口,痒得他睫羽一颤,倏地放下手,撩起眼皮无声横了眼宁倦,“嗯”了声:“我带他去游乐园和海洋馆逛了逛。”
小姨大部分时间门都和小姐妹四处游乐,间门歇性关心小辈:“你们玩得开不开心啊?”
宁倦饶有兴致地听着话筒里小姨的声音,闻言又笑了,凑过来想亲陆清则。
陆清则两指抵开他的脑袋,往后仰了仰,露出痕迹斑驳的脖颈,躲避宁倦的亲吻:“开心。”
玩得开不开心不知道。
但昨晚小宁玩他玩得相当开心。
被拒绝了亲吻的宁倦不太乐意,眼底幽幽地盯着他清瘦的脖颈,很想就那么凑上去啃一口,但怕陆清则发出声音会生气,便抓着他的手,顺着手腕亲过去。
痒得不行。
陆清则再次抽回手,无声地瞪了眼宁倦。
昨夜的欢愉未散,他眸中湿润,眼角还红通通的,泪痣周遭的皮肤也被揉红,像是揉碎在雪地里的红梅,瞪过来的这眼,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在蓄意勾引。
宁倦本来是耐不住心痒,想捉弄下陆清则,这下有被勾引到。
晨早不餍足的大犬立刻顺势攀上来,轻轻一扯,就扯开了浴袍的腰带。
然后从被子里钻了下去。
下一刻,陆清则握着手机的手指陡然一紧,捏得指尖微微发白。
他想要躲开,又怕发出更可疑的声音,试图推开宁倦,力气又敌不过,深蹙着眉闭上眼,嘴唇无声张合着,努力平复呼吸,清瘦的脖颈绷出一条流畅的弧线,一片水光淋淋。
难以抵抗的感觉被宁倦强制性带来,耳边又是长辈欣慰的声音:“好,好,看来你们俩相处得很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荒谬又刺激。
陆清则没防手一软,手机摔到水床上,翻滚了一圈。
在攻势迅猛的宁倦面前,陆清则一向是没有力气抗拒的……或者说,本来就是他有意无意纵容,才让这只小狗这么不听话。
他只能抬起手臂,挡着眼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嗯,您放心吧。”
嘟地一声。
电话终于挂断。
窗帘紧紧拉着,没有透露一丝光线进来,昏暗的房间门里,陆清则的身躯又覆了层薄汗,单薄的胸膛用力起伏着,缓了缓,才移开手,眼尾红得愈发厉害,像涂抹了胭脂。
他抬起眼睫,正好见着宁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是把什么咽了下去。
陆清则的气息还没喘匀,见到这一幕,脑子里嗡地一下:“你……”
宁倦舔了下唇角,像只偷腥成功的狼,煞有介事地点评:“老师是甜的。”
陆清则又深吸了口气。昨晚“新衣服”的事情都还没跟他算账,今天又来!
他拢了拢被剥开的浴袍,半撑起身,一脚踩在宁倦腿间门,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潮红的脸色却有些冷:“故意的?”
年轻的陛下立刻有了回应,喉结很干渴般,又重重咽了一下。
陆清则却没动作了。
他急不可耐,抓住陆清则的脚腕,摩挲着足踝试图自己来,陆清则看出他的意图,微微一挑眉,把脚抽了回来。
宁倦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炙亮惊人,分明是肉食性的恶狼,偏要装成可怜巴巴的小狗:“怀雪……”
昨晚他顾惜着陆清则的身子,都没怎么敢过分。
分明这个时代的科技更先进,怀雪却比在大齐那边还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