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大半:“**不离十,即刻将舆图秘密送出京城,我们也抓紧时间,准备离京。”
尽早回去,有所行动,才能打得大齐措手不及。
否则等大齐的皇帝发现不对,这张交易得来的舆图也就没用了。
乌力罕此番冒险亲自来大齐,也是为了观察一下,如今的大齐是个什么模样。
探查了一段时日,如他所想,大齐经手了崇安帝霍霍后,在各方面都有所折损,鞑靼头上的阴影、大齐神将史容风去后,朝廷也武将零落,大多年老体衰,看起来也没什么人才。
大齐眼下正是修生养息的时候,不复从前的鼎盛。
但也在飞速地恢复兴盛。
想必再给如今的大齐皇帝十年,大齐不仅能恢复往日四方来贺的荣光,还能更上一层楼。
到那时候,再想动手就晚了。
房新禄光明正大地去见了鞑靼使臣,还受了委屈,没人会怀疑他有什么不对。
一切看起来都自然极了。
如果不是陆清则乾元节当夜离开去送小雪,回来时偷听记下了那串叽里咕噜的鞑靼语,恐怕也很难这么顺水推舟地送出假舆图。
收到下面的消息,陆清则颇感满意,宁倦下朝回来,直接来了书房,陆清则听到脚步声,抬抬眼皮,便顺道将这事与他说了:“房新禄已经将假图送去乌力罕手上了,估摸着这两日,乌力罕就要找理由离京了。”
他坐在皇帝陛下的桌椅上,用着陛下本人的笔墨,姿态相当放松,不像从前,还会刻意避一避,不想直接参与太多政事。
宁倦观赏了会儿陆怀雪赏心悦目的仪态,才跨步过去,从后边把陆清则连人带椅子的圈在里面,单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看来,嗓音低沉:“我看看。”
身高腿长的青年从身后靠过来,滚热的荷尔蒙气息笼罩周身,天气本来就开始热了,陆清则这下感觉背后活像在发烫,偏了偏头:“……你让让,我把位子让给你。”
皇帝陛下装聋作哑,当没听到,目光扫过那封密信,颔首道:“想必那张图纸,已经在去漠北的路上了。”
陆清则被困在圈椅里,为了避免宁倦突然发疯咬他,只能拢了拢领子,遮好脖子,斟酌了一下,考虑到原著剧情,还是道:“上月漠北发来战报,瓦剌目前退回了防线,但我觉得,乌力罕很可能联合了瓦剌,要提前做好防范。”
宁倦低头,与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了片刻,没有问他是如此猜到这些的:“好,我今日便发急信去漠北。”
陆清则面色自若地垂下眸光,又翻开一封由西南发来的信,上面记录着最近交趾与蜀中的动向,目前一切还算太平。
他琢磨了下,询问道:“对了,还没问过,蜀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倦头一低,将下颌轻轻搭在他头顶,嗅着他身上清冷的梅香,满足地享受将陆清则拢在怀里的感觉,随意道:“和蜀王一般,庸懦无能之辈,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因目睹亲兄弟被老虎叼走的画面,受惊卧病了半年,吓成了个结巴,脑子不怎么灵光。”
若不是实在没儿子了,宁琮也不会把这个儿子宝贝成这样。
估计宁琮还想着再发发威,有生之年能生就多生几个,怎料来趟京城,作案工具就被没收了,怪不得精神扭曲之下,能说出那种话。
陆清则静默片刻,由衷地感叹道:“真是犬父无虎子。”
宁倦眉梢一扬,偏过头,蹭了下他的耳尖:“老师是在嫌弃我还不够厉害吗?”
陆清则这才意识到辐射范围过广,毕竟崇安帝比蜀王还不是个东西。
宁倦显然并不是在意被扫射到了,只是揪住个字眼在借题发挥,高挺的鼻尖蹭了蹭陆清则眼角的泪痣,在他耳边悄声道:“老师,我受伤了,晚上和我睡,嗯?已经快半个月了,恢复了吧?”
灼热的气息蹭在敏感的耳廓边,细微的痒从耳边钻到心口。
陆清则的耳朵和脖子很敏感。
他不知道宁倦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总是喜欢厮磨他的耳尖,啃咬他的脖子。
显然这个“睡”不是简单单纯的意思。
陆清则脑子里一阵发白,嘴唇轻微动了动:“会很疼。”
“不疼的。”宁倦连忙道,压抑着眼底狼似的凶光,继续蹭他,像只求欢的大狗,诱哄着他,“我轻轻的。”
陆清则垂了垂眼睫,良久,长睫蝶翼般轻扇了下:“……嗯。”
宁倦陡然无比期待晚上的到来。
虽然很想再得寸进尺点,但把陆清则逼太紧的话,是会被踹走的,宁倦含笑松开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身边。
身后灼热的气息一散,陆清则反倒有些不太习惯,顿了片刻,恢复方才中断的话题:“以这父子俩的这副德行,他们与交趾的交易里,到底是谁利用谁?”
宁琮和蜀王世子不像是能主导的样子,倒像是被交趾的人耍得团团转的。
宁倦笑笑道:“谁利用谁并不重要,只要宁琮还在京城,蜀中就不会动,以交趾的国力,蜀王世子不敢动,交趾也不敢进犯。”
说得也是。
陆清则点点头,等解决了漠北,回头再平定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