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署外接他?
陆清则不觉得这是因为“史家人去哪儿都光明正大”,战场亦如棋局,史容风在外领兵几十年,谋略手段一样不差,不会看不出来京城的局势。
俩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笑容。
尤五默不作声,林溪满头雾水。
气氛总体和谐。
厨房已经做好了晚饭送到院内的石桌上,尤五本来要守在旁边,唐庆过来拉他离开,陆清则偏偏头:“尤五,你也去跟着唐参将他们用饭吧,国公府内不会有危险。”
陛下下了令,一切得听陆大人的,尤五只好听令,跟着唐庆下去了。
史容风一看身姿步伐,就知道尤五是经过训练的,八成是宫里出来的,意味深长道:“陛下很看重你啊。”
陆清则面不改色:“陛下向来尊师重道。”
林溪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茫然地低头扒饭。
陪着俩人吃完饭,史容风拍拍林溪的肩膀:“我叫唐庆在库房里找了我从前练武用的枪,让他们打磨了一番,你去看看怎么样了,若是喜欢,就归你了。”
林溪眼睛一亮,小鸡啄米点头,没有多想,便去了。
陆清则喉间还有些发痒,隐约有点自己大概又要感冒发烧了的预感,见林溪这样子,微微一笑:“林……小世子在府上似乎不怎么怕人。”
“我让随行的亲兵都尽量少聚集在他身边,”史容风收回视线,“他这性子,和他娘倒是有点像。”
陆清则想要开口,携着冷意的晚风再度袭来,他实在没忍住喉间痒意,偏头重重地咳了几声,瘦弱的肩膀轻微抖着,唇色都发白了不少。
史容风眉毛一扬,虎着脸道:“年纪轻轻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弱,穿得那么厚,吹个风都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起身带着陆清则走进了屋里。
不被冷风侵袭,陆清则的喉咙总算舒服不少,浑身冰凉的感觉也褪去了些。
史容风有很多话想问,但斟酌半晌,最后还是低声问道:“当年离开我身边时,他虽然也是有些羞怯,但尚能说话,你们是在何处找到他的,他为何不能……说话了?”
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孱弱一些,况且十几年未见,史容风不免要仔细点对待,下令禁止所有人提及林溪口不能言的事,免得让他多想。
陆清则自己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咳得发疼的嗓子:“小世子当年逃过了追杀,被一位名为于铮的镖师救走,带去了江南,彼时小世子已经不会说话了,也忘掉了自己是谁,恐怕是因为……见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场景,一时吓住了。”
史容风登时沉默下来,眼神变幻不定。
陆清则缓缓道:“回京之时,陛下请大夫看过,小世子的哑症只需慢慢引导,诊治得当的话,还是有望再开口说话的。”
他话才说完,又轮到史大将军捂着嘴重重地咳了起来,咳得比陆清则还惨多了,看起来极为痛苦。
等到他松开手时,手心里赫然是一滩血迹。
陆清则神色微变:“大将军,您这是……我去叫大夫!”
“不必。”史容风左看右看,偷摸将血抹到桌子底下,动作相当熟练,“别告诉其他人,现在又不让我喝酒,又不让我吹风,要是被发现了咳血,下一步岂不是要我卧榻不起了。”
陆清则一时凝噎。
你不就是应当卧榻不起吗?
“你是病人,我也是病人,”史容风还很有理有据,眼神恳切,“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你帮我瞒下来,我也帮你瞒下来。”
没想到在漠北被传得宛如凶神恶煞的大将军,私底下还有这么一面,陆清则嘴角抽了一下:“但是……”
“就这么说定了。”史容风一口咬定,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小水囊,仰头咕噜噜喝了两口,脸色好看了几分,“俩月没能喝酒了,只能去厨房偷点,也不怎么好喝,但好歹沾点酒味儿,你喝不?”
陆清则摆摆手:“多谢将军好意,我沾酒即醉。”
史容风震惊:“不能喝酒吗?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陆清则啼笑皆非道:“将军不愿受管束我能理解,但您负着伤,最好还是听听大夫的话,这样伤才好得快,等恢复了,其他人也不会管着您了。”
史容风满不在乎:“让我喝不着酒,我心情不好,那岂不是好得更慢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唐庆忽然推门而入:“将军,小世子看完您那柄枪了想过来,给您拦着……您手里是什么?”
史容风心虚得声音都拔高了:“没礼没数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唐庆绷着脸道:“我要是敲门进来,就抓不到您私底下这些小动作了!您喝的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眼看着唐庆杀气腾腾地就过来了,陆清则想想自己喝药喝得想吐时,也会把药偷偷倒掉,轻咳一声,替史容风解围:“是我府上大夫熬制的镇痛药,听说大将军时时发痛,便带过来让大将军也试试效果如何。”
唐庆:“?”
史老将军忙不迭应声:“对,对,镇痛药,有效得很。”
唐庆还是满脸狐疑,看看陆清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