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能让徐恕心甘情愿为我办事,很划算。”
陆清则眸光浅浅,若有所思:“所以你这是算计了徐恕?”
“这是算计吗?”宁倦歪了歪头,眼神无辜。
陆清则搅了搅碗里的燕窝银耳汤,嘴角含笑:“是与不是,唯看陛下,不看我。不过不告诉我此次计划的详情,特地让我在陈科面前流露出自然的神态破绽,我想应当算是吧?”
宁倦整个人登时一僵。
陆清则看他那副僵硬的样子,安慰道:“果果这是什么表情,我并未在意,只是想解解惑而已。”
他就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听到徐恕那么说才有了丝怀疑。
昨日内有陈科,外有卫鹤荣,宁倦需要一个不知情的他,来同时骗到这二人,就为了计划更顺利一些,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又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宁倦做决定的时候,也的确从不会特地知会谁。
宁倦的反应却比他想的要大得多,猛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老师别生气,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陆清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都说了我没有在意,别急。”
宁倦的脸色又似白了几分,抓着他的手不放,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
窗户开着,夜色又侵下了三分,或许是昨日下雨的缘故,今日也不见月,一阵风从外面吹入,倏忽吹灭了蜡烛,室内顿然陷入黢黑。
眼前陡然一暗,陆清则想要拉开宁倦的手,去重新点亮蜡烛,宁倦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用尽全力一拽。
好在陆清则有所防备,中了毒的宁倦力道也不如以往,陆清则只是被拽得踉跄着坐到床上,手臂被少年紧紧抱着不放。
陆清则已经开始后悔问宁倦那个问题了。
心里有答案便是了,问出来做什么。
只是被最信任的学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顺手利用了一把,有种不得信任的感觉,心里有点发闷罢了。
宁倦的呼吸声有些重:“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则和颜悦色地“嗯”了声:“老师知道。”
“……你不知道。”
宁倦额上浮出层冷汗,不知道是痛意还是黑暗,让他呼吸愈发促乱,声音低微下来:“老师,我不需要那支簪子了,是因为……你。”
最后那一声很小,钻进耳中,却有种如雷般的轰动感。
陆清则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手被紧紧按在少年的心口。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宁倦的心跳很快,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仿佛震动着他的手掌,掌心一片炙灼滚烫。
陆清则的指尖不由蜷了蜷。
黑暗中,少年紧紧锁在他身上的眸光依旧极有存在感,难以忽视,仿佛在热切地等待着某种回应。
陆清则垂了垂眼,坚定而有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话音淡淡:“天暗了,看不清东西,也说不清话,我去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