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番人使节来访,说是要求见陛下, 朝堂上下为此争的很是厉害。有的老臣怀疑番人此番前来目的不纯, 边远小国突然大张旗鼓的进贡求见, 必是有所图。更有劝诫陛下莫要像以前一样施恩于外族的, 只是进贡些新鲜玩意就大加赏赐, 毕竟今年水害可是使得国库内空虚了不少, 再说一个番邦小国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象征性的上次一些就算了。
其中一部分文臣闹着说朝着说我泱泱大国还惧怕区区番人来访,定叫他们见识一番顶礼膜拜, 好好领略下我大国风姿,又组织翰林院那些老学究,在京都内各处筹备文会呢。小侯爷听父亲说, 每日早朝上都热闹的很,老臣门吵的不可开交,最近太医院可是加紧加急制了一批润喉亮音丸的。
接连好几日也没吵出个结果,有些甚至吵到兴头上脱了靴子互相丢,陛下早就假托头疼躲了起来, 只有那些番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正在四处钻营着找人送礼托关系。
随着番人的来访, 兵部也从上到下紧张起来。距今最近一场战事是在三十年前,那些胳膊腿还能动弹的老家伙一有风水草动立刻就呆不住了。尤其是陛下今几年开始重文轻武起来,兵部难得的机会显示自己的重要性,怎么可能不抓住?都恨不得挑起战争才好。这日从校场回来,小侯爷想起自己表叔所托的那事情一直还没有和冯水仙说, 便扭转马头带着人轻车熟路的又拐去了冯水仙的小酒馆。
远远就瞧见酒馆门口两个女人推搡在一起,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争些什么,酒馆里面一个小伙计拎着条凳横挡在门口,却是以前教训过的小混混之一,不知怎么给冯水仙抓回来在店里帮忙,后来便沉默的在店里做起了伙计,也算是妙事一件。
小侯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水仙姑娘不知在哪里又招惹上了什么人?从初次的被绑着嫁人,到后来在城外采野菜迷了路,而后又遇上被自己表兄调戏,冯姑娘身边好像总是麻烦不断的样子。
侯爷自持身份当然不能上前去看两个粗鲁妇人吵架,便打发赤瑾去进前打听。原来两位都是城中的媒人,一位是冯水仙请来打听城内单身适龄男子的,正是前段时间王家嫂子介绍来的那位。今天正好得了空,便带着一干待选大龄男青年的资料来找冯水仙挑选。虽说冯水仙拜托了自己慢慢找寻,念着上次在酒馆内吃的不少好东西,得了空媒人便兴冲冲的一头扎了过来。
而另一位却是那狗熊衙内请来的。那日因为有侯爷和公主殿下在场无法开口,呆了许久也没和冯水仙说上话,衙内回头找人一打听,得知那标志小娘子竟然是个寡妇。这下更好了,本来看那样子还以为自己表弟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顾忌着不敢动手。打听下拉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自己那小表弟素来风流的很,连房里丫头都比那小娘子美貌体面,自己瞧着他去那酒馆也是殷勤着公主殿下,小娘子大概又是在外面施恩积的善果。
衙内垂涎于小娘子的运气,觉得她就是传说中那种旺夫之相,原来的男人可能命太薄受不起才没了的,定下心思便直接请了媒人上门说和。衙内打算的很好,想着那小娘子家中也没有父兄撑腰,到时候让媒人劝着纳进来,自己再好生哄哄,事情不就成了。衙内自我感觉良好,那小娘子对着自己也笑的大方得体,并不像别的女子一样不是尖叫就是害怕那么小家子气,完全没想到人家有不嫁自己的可能。
老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衙内是个混不吝的,请的媒人也颇为泼辣蛮横。一听说是人家有侯爷做表弟,只想纳个小寡妇做妾侍,立刻就趾高气昂的抖起来,拍着胸脯说准准的把人抬回来,这算是女子高攀有什么难度。
这公子爷有钱又大方,对方只是个连牌匾都没有小酒馆的穷寡妇,独居几年肯定也不容易,有这好事怎么会不允,却没想到刚来酒馆就碰到另一个媒人。
同行之间那是□□裸的仇恨啊,衙内请的媒人一见对方眉毛就立了起来,衙内可说这事情办成了回去会重重有赏,万一那小寡妇被人先撬了去自己的银子可不就飞了?立刻叉着腰质问对方来做什么?
冯水仙请的媒人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主,早瞧出来对方也冲着冯水仙而来,王家嫂子当初和自己说的好好的,这事全托给自己了,怎么又来一个媒人?定是来抢生意的!见对方说话不客气便直接顶回去一句,你管我做什么呢?你算哪根葱?
这个说,我是来给小寡妇保媒的,对方可是高门大户,你这种给土包子拉媒的破落户少来搀和,这没你的事了,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另一个怒然挽起衣袖,“你知道人家想找什么样子的婆家就瞎给保媒,我看你才是赶紧滚远远的免得等下被赶出来面子上不好看!”
“哪个女子不愿意嫁个好的,城里谁不知道我保媒十几年,都当我是金字招牌,今天必然成就一份好姻缘。”衙内请的媒人洋洋得意的就要往门里闯,却给另一个抓着胳膊扯了回来,指着鼻子骂道:“谁不知道你为了几个臭钱是什么都不顾的,上次一个孙家的姑娘还不是被你骗的寻死觅活都跳了井。”
衙内请的媒人涨红了脸,这事情闹的很大,自己好不容易才托人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