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回床上躺着才是正理。
赤瑾手中拎着东西不方便,索性一横心直接甩了甩上面的黏汁,也不顾许多揣在怀里。最近大概是犯了太岁,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给暗哨打了招呼,回府刚一进门,就给朱瑜撞了个正着。朱瑜捏着鼻子向后连连退了几步。皱着眉头打量,“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快去洗干净,想熏死侯爷么?”
赤瑾明知道刚才跑动,身上的酱味会随着运功发热散发的更厉害,故意贴近朱瑜把怀里脏兮兮的小包托着往前递,“你看,兄弟一场,你我总是争,今天就把邀功的机会让给你好了。”
“快拿开!”朱瑜白了脸,满脸厌恶的撇过头。熟悉自己师弟的赤瑾这才发现,速来爱干净的师弟也并不是时刻都能保持笑面狐的模样,只一包大酱就破功了啊。
朱瑜被熏的发自内心的难受,自从在冯水仙那住过赤瑾模样越发猥琐起来,实在可恶,哪怕明知师兄做事稳妥,在这黏黏糊糊的东西里面肯定有几层油纸包护着,也实在不忍心下手。
见朱瑜这个模样赤瑾越发得意,果然像冯水仙那女人说的,看到别人不爽自己心里就会舒服许多。暗中得意了一番,又把手指塞进口中吮出咂咂的声响,“说起来,真是好味道,来来给你尝尝。”
朱瑜皱着眉,被赤瑾在脸上吹看口气,一副要呕出来的样子,捂着嘴几乎靠在墙上。正要紧关头,一桶冷水从天而降,把两人浇了个透心凉,还没等转过头又一桶水泼过来,哪怕赤瑾都跳了起来也没躲过,有人高声说着:“侯爷吩咐,两位今晚回房沐浴,那东西清理了交与在下便是。”
赤瑾被朱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都是你害的!”
且不管赤瑾和朱瑜两个人怎么相互埋怨,这边小侯爷忍着一鼻子大酱味翻看证据,却让心情更加郁结起来。
这么多人的罪状,泼天的祸事,只凭借着那么几十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就能顶得了吗?就算有自己老师为首被推出来招认,可是,又是如何封住悠悠众口。自己的老师一家老小又何其无辜,犹记当年老师为自己开蒙,也是铮铮铁骨的君子,这些年到底发生何事,竟然让老师生生变成这样。而自己,明知一切,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推去斩首示众,顶了那千古骂名。
本来就憋闷,更不愿意见熟悉的人,想到冯水仙那边还有布置了的雅间,便带上两位随从去散心。冯水仙站在柜台上挽着袖子,把酿好的梅子酒用蛋清慢慢澄清,一见来人赶忙颠颠的跑了过去,满脸喜色的招呼:“恩公,恩公您来了,赶得真巧,等下尝尝我做的梅子酒。”
小侯爷情绪不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由赤瑾引着去了雅间,冯水仙也不以为意,闻着赤瑾身上还是隐隐的大酱味,掩着嘴抖着肩膀闷笑了半天,这才去后厨开始整治了几个小菜。
见小侯爷满脸便秘的模样,按照剧情推算肯定是发现自己老爹和三皇子一伙搞在一起了,关键还不是拉拢而是使得私下的手段,换了谁都不爽。也不知道心思郁结吃什么好,总之做什么都使劲放醋,弄出浓浓一股醋香飘的满酒楼都是。
端着上楼的时候发现赤瑾已经不在屋中,不知又派去做了什么?朱瑜守着小侯爷,好一副忠犬的模样。把几样小菜摆在桌上,上好的瓷器就是厉害,不起眼的小菜都显得比平日更美味亮眼了许多。冯水仙吞了吞口水,轻轻敲了敲桌子企图唤起那忧郁少年的注意。
“恩公,有啥想不开的?难不成还不好说?不管什么,可也别拿着自己身子开玩笑。”后半句很老实的吞回肚子里,其实冯水仙想说,早知道你不吃我就在厨房偷嘴了,酸溜溜的最是开胃,今天可是超水平发挥,肚子都要叫唤了。
小侯爷细长手指挑起雕花的筷子,冯水仙扭头瞧瞧朱瑜,有一段时间没来,怎么改了规矩?“今天不给我做的菜针灸了么?”
朱瑜失笑,“赤瑾不在,以前是和水仙姐不熟,如今这般,不必了。”
“那可别,万一有人陷害我什么的,你们都是高来高去的我防不住,万一恩公有个好歹十个我都赔不起。”一本正经的说着,冯水仙可不能给空子让别人钻,当面验看已经习惯了却也不觉得丢人。
小侯爷扯了扯嘴角,越发觉得冯水仙这小妇人有趣,“朱瑜,便验一验吧。”
朱瑜摇摇头,也不知道哪里摸出的银针来,冯水仙退了一步,心中惊骇: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本是东方不败的属性么?以后可要记得离远点,免得扎到我。
也当是这次切菜切的细碎了点,朱瑜挨个碎块扎的几乎要对眼,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收回手,小侯爷想必也饿过了劲,叹息一声垂下手。
“恩公?恩公您别生气,我这不是逗您乐呢么?有啥大不了的事情我给您开解开解。”冯水仙最爱哄人吃饭,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恩公,就差摇尾巴讨好了。
朱瑜靠在门口眼神一扫,真是,自不量力的女人。
小侯爷低垂下眼睛,浓密睫毛在英俊面容下投下小小阴影,薄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出口,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冯水仙看着脑子一热,“有啥了不起的,您还敢跟您爹对着干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