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成本,冯水仙把整理酒馆时候,后院找到那些漏水的陶罐木盆都洗刷了一下。吭哧吭哧搬到了二楼向阳对街那面窗的外面。屋檐下有大概一尺来宽的位置,也不知道这酒馆二层是后接上去的还是当初建造时候材料有限,空着这么一块位置难道是专门为了楼下遮雨的么?晒被子怕掉下去,摆点破烂位置又不够,正好放这些填满了土的容器。在盆罐里浅浅的埋上一层种子,还有不能用种子种的小块茎。这些香菜小白菜小葱大蒜等等,自然是和王家嫂子去集市时向熟识的菜农讨要的,当然这么简陋的盆盆罐罐也种不了冬瓜白菜,要不是人家菜农念着以后还能做生意才不会帮忙呢。没料到的是经历几天春风,这些容器里便悄然无声的冒出许多嫩芽,郁郁葱葱一簇一簇嫩绿让人看着心底就说满是欣喜。
没有手机、电脑,没有电视、杂志,习惯了夜生活的冯水仙觉得,现在就是给自己看一整晚八星八钻、活动最后一天打电话就获得什么什么的电视购物广告,也不会厌烦腻歪的啊。不知道公主这辈子是不是自己的贵人,反正招待了公主以后,生意竟然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有那小小的一锭金子给自己底气,冯水仙手忙脚乱赚的铜钱,三天的总数竟然把前些日子的落下的进度给补上还余下不少。
还债有望以后,很快就无聊起来,人生果然不能木有追求。特别是每天晚上收拾完小厨擦干净酒馆,干完活肚子饿,又舍不得把给明天准备的食物材料吃掉的时候。常常是满脑子薯条可乐油炸食品,泡芙蛋挞果冻酸奶,为什么没有随身空间?!再不然有个自动兑换系统也是好的啊!但愿明早是被闹钟叫起来的,闹钟乖乖我再也不企图把你丢到楼下去了。起来以后死活要去吃一份超值早餐!不,两份!再向服务员要多点□□,然后刮奖中五块钱,老天爷我谢谢你啊赶紧帮忙!必看成天对食物添加剂各种不安全恨之入骨,可是那种味道这边真心吃不到,噢噢思念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如影随从……
满脑袋漂浮着食物流着口水把自己放倒在铺着旧硬棉褥的硬木床上,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脊椎。梦中是鸡胳膊鸡腿齐飞、蜜汁肋排与酱牛肉共舞的甜蜜境况,还没等自己吃饱,便被叮叮咣咣吱嘎吱嘎锯木头砸墙的声音吵醒,披着以上迷糊着擦擦眼睛打开窗子,赶紧仰起手臂挡住眼睛。缓了缓才从窗口探出头去,正瞧见王家嫂子怀中抱着小妞妞,衣襟上挂着大丫杵在门口看热闹。
冯水仙高声招呼起来,“嫂子,唉,嫂子!对面这是怎的了?”
王家嫂子抬起头,还别说,从上往下看,团团脸显得更像柿饼了。
“水仙,才起啊?你这些日子忙,不知道对面店又兑出去了,这不是正整理着,我刚问那小伙计说要开油盐铺。”
冯水仙偏了偏头回忆下,只记得对面原本是开字画店的。都是些笔墨纸砚、纸张书籍,看着就是普通货色。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伙计,老板续着山羊胡子,整天愁眉苦脸的不做声。前些日子路过的时候,也好奇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瞧过一眼。虽然门面看着老旧暗淡,店面却足足有自己这小酒馆三个大。冯水仙羡慕啊 ,要是自己穿过来是这家店就好了,那就可以把其他位置都租出去自己做包租婆,不劳而获的日子多么让人向往,呸呸,资本主义害死人。
原本以为这个年代读书人比较少,所以很少见客人上门也纯属正常,被王家嫂子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生意惨淡啊,怪不得会维持不下去兑给别人。
冯水仙爱占便宜的小妇女细胞立刻被激活,满脸惊喜的趴着身子,鼓鼓的胸部卡在窗沿上:“那原来铺子开不下去,有没有便宜货卖啊?!”
快把上半身都探出窗子了,只见仰着脸的大丫呆了呆,小脸绷着赶紧不太明显的摇了摇手,冯水仙以为小丫头是腼腆的在跟自己打招呼,又或者怕自己抓不稳掉下去,也安抚的随便招了招。
“这个、这个,人家黄老板只是换个地方做生意,不是那个开、开不下去。”王家嫂子人就是朴实,倒闭就倒闭呗还替人家遮掩,不过冯水仙就喜欢她这处处与人为善的性格。
“少扯拉,怪不得平时都没看到人进去。成天脸色比高老板都臭,开不下去了也不便宜卖,搬走生虫子岂不更亏本。”却见大丫手小手摇的更急。
话音刚落,只听嗯啃的一声干咳,黄老板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正从对面那发出噪音的油盐店里跨出来。一位新老板模样的胖大叔在后面送着,许是刚刚交接什么。黄老板本来就成苦大仇深的模样,听了冯水仙的话面目更加不自然的扭曲起来。冯水仙囧着脸暗骂自己这大嗓门,赶紧厚着脸皮佯装热情:“呦黄老板,又富态了,进来吃碗馄饨再走啊~”
黄老板抽着嘴角晃了晃自己皮包骨的细弱胳膊,摇着头没吭声。
王家嫂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自己一个劲给水仙妹子打眼色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这下得罪人了吧。赶紧打着圆场:“水仙,黄老板真只是搬去别处而已。”
还敢提这茬,王家嫂子你没看黄老板都要炸毛了么?!小心炸毛帽子弹出来崩你脸上。心想着,冯水仙保持着音量继续招呼:“哎呀我说错了,黄老板人这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