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出事,梁达自然知道,只是他没想到最后等来的会是这个结果。
赵奇峰抱歉道:“师父,今日造成的损失就算在徒儿身上吧,都是我没有管好……”
打搅到吃客吃饭,当然不能收钱。
梁达摆摆手:“是我自己疏忽,当时你跟我提起海观,我应该去看看他的,也许我鼓励两句,他就不会这样冲动。他其实厨艺也不差,错就错在太急于求成了。”
“我看他也有悔过之心,他跟我说,一定会痛改前非,希望师父还能认他。”
幸好那位公子无事,只是轻微中毒,王海观顶多是被判一年,很快就会放出来。梁达沉吟片刻:“他做出这种事,我是不会再让他进仙游楼的,至多他以后有什么想问我的,想要我教的,我可以帮他,也算是做过他的师父,他将来还是能靠厨艺吃饭。”
赵奇峰理解师父的想法:“我会使人去告诉他的,这样他在心里也能有点指望。”
梁达在屋里踱了几步:“以后你们做事还是要谨慎些,我看每道菜得先亲自试一下才好。”
“是。”
出一次事是意外,第二次就不能被允许了,赵奇峰明白。
孟家虚惊一场,众人回到家都累坏了,坐着休息,而孟深是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孟方庆现在才知,问道:“咋回事啊?”
孟竹细细讲来
郑秀梅也坐在旁边听。
“哎呀,还是阿深厉害啊,这都能想到!”
孟方庆听完了,拍拍大腿,“不得了,我看他都能去当知县了……幸好咱们家还有个阿深,以后遇到事儿都不用怕了!”
饶是平时他讨人厌,此刻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倒是孟溪怔了怔。
马上过完年义兄就要去看病了,如果陈大夫真的能把他的病治好,他想起自己的身世就该回去了吧?
想着,她心里忽地闪过一丝不舍。
不过义兄始终不是她亲哥哥,又怎么能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呢?
孟溪坐得会儿,去厨房做菜。
“阿溪,你别忙了,赶紧去歇着吧。”王氏催促她,“晚饭我来做就行。”
孟溪道:“哥哥没胃口,我想给他做一碗薏米粥喝。”
孟竹皱眉:“你还管他饭呢?你今儿都受了这么大惊吓了,他吃什么不行?”
“可今儿是他帮我的。”
孟竹撇撇嘴:“他帮你也是应该,你是他的衣食父母!”
孟溪莞尔,堂姐的嘴也真是厉害,不知这句话要是被义兄听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他会说,“对啊,但跟你有关系吗?”
义兄那个讨人厌的样子立刻就浮现在眼前了。
孟溪忍不住笑。
孟竹哼了哼:“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你就应该听我的话!”拉住她胳膊,“刚才在仙游楼,你也该听我的,跟林知县好好道谢才是!如果你听了我的话,也邀请知县上我们家吃饭,指不定他就愿意了。”
他不会的,如果他是以知县的名义,肯定不会来,除非……
但今世是不可能了。
孟溪无奈:“堂姐,我真的不喜欢他。”
“什么?”孟竹的眼睛都瞪圆了,“林知县这样的人你竟然不喜欢?”言下之意,那你的要求得有多高啊!
王氏也在旁边听着,闻言插嘴道:“阿竹,阿溪就算喜欢,林知县能娶她吗?我说你这孩子……你应该也知道林家什么家世,他父亲是在京都当大官的,再瞧瞧我们家,你觉得可能吗?我请林知县来,不过是希望跟知县打好关系,你这孩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孟竹气死。
等到王氏去洗菜,孟竹怂恿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以前也说羡慕人家当官夫人。别听我娘,我觉得你肯定能当上……”
“我真的不喜欢他!”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孟溪斜睨她一眼,“林知县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啊,你为什么偏偏喜欢那个余……”
孟竹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
孟溪不能张口了,但秋水般的眼睛却眨了眨,笑盈盈看着她,带着几分调皮。
“唉!”孟竹终于投降,松开手道,“好了,我以后不提林知县,行了吗?”
“真乖。”孟溪点点她鼻子,去找薏米。
薏米健脾益胃,补肺清热,很适合没有胃口的人吃。
不过薏米就这么煮的话有些药气,没那么可口,孟溪碾了一些豆子,把豆子的渣跟薏米混合在一起摩擦,这样可把薏米上面的糙皮弄去,然后再把薏米洗净,放水,倒入石磨中磨成浆,滤掉细渣。
此时的薏米浆是淡淡的乳白色,孟溪倒入锅中,再放入淘好的米,便开始熬煮起来。
旁边,孟竹也要准备做糕了,晚上还得拿去卖。
郑秀梅在旁边跟着学。
孟溪反正要等着粥好,便走过去教郑秀梅。
郑秀梅求之不得,聚精会神,生怕听漏一句话。
她早就想跟孟溪学了,可见她总是很忙,就说不出口,现在她愿意教自己,那是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