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要吃鸡, 孟溪很为难。
“集市肯定没人了, 也不好让堂兄现在去杀鸡,”孟溪跟他商量, “要不我明儿做给你吃?你先吃点别的。”
孟深不满。
可孟溪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他想一想:“那吃椒盐饼。”
因孟竹要做糕,各种调料,面粉, 糯米粉,猪油等家里是十分之多的,孟溪笑道:“好。”
这种饼简单, 只要白面,香油, 洋糖,芝麻, 盐,花椒末,茴香末就可。
做出来,饼子的两面被油烙得金黄,咬一口就能听到脆响, 表皮之下是淡淡的椒盐味,而在饼中间还夹着一层薄薄的糖芝麻馅儿, 有咸有甜。
孟深吃完了,感觉舌尖又有茴香的余味,心头极为满足。
孟溪收起碗:“哥哥快睡吧, 明儿可不能迟到。”
“嗯。”孟深答应。
等她走了,他洗漱之后吹灯躺下,再没有之前那种难以释放的烦闷,很快就睡着了。
为满足义兄要吃白苏鸡的愿望,孟溪跟孟奇说好,让他明日早上买一只鸡回来。
孟奇记下。
第二日,孟深一起来就看到厨房里妹妹忙碌的身影。
闻着香味,他极为期待。
结果孟竹也来了,一见孟深就露出讨厌的神色,在孟溪耳边道:“等会我跟你一起端出去。”她并不知道这二人已经和好,还以为孟溪在生孟深的气。
“这是我给哥哥做得,他等会要去蒋夫子那里。”
孟竹一愣:“真的吗,他怕不是又骗你。”
“真的,蒋夫子亲口告知,是哥哥自己去找他的。”
哎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又要去念书,孟竹回头看一眼孟深:“你最好是好好念,不然……”
“关你何事?”孟深冷声道,“我念书花你一文铜钱了吗?”
孟竹噎住,跺脚道:“阿溪!”
两人又开始杠上了,孟溪头疼。
“哥哥,堂姐也是为你着想,”她端着白苏鸡走过来,“你就别气她了。”
“我气她?是她先……”没说完,被孟溪夹得白苏鸡给堵住了嘴。
美味一下窜入口中,孟深没再说话。
他心心念念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吃几倍,他没空理会孟竹,将一盘白苏鸡扫了个精光。
临走时,孟溪道:“哥哥,你不要灰心,有蒋夫子教导肯定会比以前顺利。”
那是他编造出来的理由,只为让蒋夫子跟孟溪相信,他起初是因为之前落榜才不想念书,孟深点头:“我知道。”
义兄能重新打起精神,孟溪也为他高兴:“你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嗯,”孟深看着她,忽然道,“今儿你早些回来,我教你认字。”
她不能再让她师兄教了,那人说不定跟林时远一样,哄得孟溪喜欢上他,到头来却不肯相娶,害她病倒。这一世,真希望她的脑子能聪明一点。
“好。”谁想到孟溪一口答应。
爽快的叫孟深愣了下。
其实孟溪也不想麻烦叶飞青,比起才认识没多久的师兄,显然是义兄更为合适。
“我晚上来找你,”她催促孟深,“哥哥,你可以走了。”
孟深听话的转身出去。
孟竹把锅里剩下的白苏鸡盛出来,一边吃一边道:“阿溪,我买了上好的玉簪粉了,等会我们再去试试。”
“多少钱啊?”
“八十文。”孟竹悄声道,“晚上我多做几个糕,偷偷把钱赚回来,我娘不会发现的。”
孟溪笑了:“你啊……”
“去试试嘛。”
“好。”始终是女子,对这些东西有种天然的喜欢。
两个人吃完往外走,却遇到来串门的郑秀梅。
孟家蒸蒸日上,邱氏也不拦着女儿过来了,她带着好些刚刚从林子里挖到的香蕈,打招呼道:“阿竹,阿溪……”
“正好,你也来!”孟竹一把将她拉入屋内。
三个人你给我抹,我给你抹,看怎么样打扮最好看。
等时间差不多了,孟溪才洗把脸出门去仙游楼。
而此时的孟深早已坐着在听课。
他周围的同窗多是盐镇上的人,小到十一二岁,大到三四十岁,甚至头发都有些花白了——没办法,考学真是一件很难的事,如果天赋不好,不是念书的料,念到死都未必能考上举人。
孟深心想,可惜,聪明如他也不想考。
如果不是孟溪生气,不给他烧饭吃,不让他教她,鬼才来这里。
神游间,背上突然就挨了一下,蒋夫子在旁边喝道:“孟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这老头一定是疯了,居然又打他,孟深冷声道:“夫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打谁?”
“打不好好听课的。”蒋夫子理直气壮。
这年轻人太狂傲了,真以为写了一篇好时文就一定能中举?他就算是块美玉也得要有人来雕琢。
“你打得是宣……”差点就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孟深恼火不已,站起来,“行,我答就我答,不过请问夫子,你刚才问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