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随见林瑶这般笃定,踌躇了下,对着后面说道,“阿慧,你出来。”
从门后面出来一个穿着找昭君套的年轻美貌女子,正是从京中逃婚出来的严慧,她慢腾腾的走到了林瑶的跟前,道,“夫人,我对您说谎了,其实我叫严茹慧,并非是故意,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才不敢显露真名。”说着就低头,很是不安的模样。
其实林瑶早就猜出严慧是假名,却也明白她的心思,如果是她逃婚,也不会对别人说自己的真名。
但是让她震惊的是,她居然就是严茹慧,正是和宁国公府的六爷订婚的人。她因为赵恒定了亲事才决定和他断了来往,结果却带着她未婚娘子逃婚?
“你一个女子在外,自然是要小心一些。”林瑶收起心中复杂的心思,对着不安的严茹慧说道,“如今我却是要感激你了,不然我今日就没办法启程去金陵了。”既然都是熟人,林瑶就不像之前那般隐瞒了,直戳了当的说道。
这个万随,年纪轻轻就能做主,肯定不像是他表面那般是个生手,却因为严茹慧的话就同意出银子,实为很大的一个人情。
他们林家正是到了崩落的时候,这时候别说是这万记了,就是许多亲眷也都跟着墙倒众人推,想着要分一羹呢。
“夫人严重了,您那字帖自然是值三十万两的银子,我只是跟表哥说,那字帖是真的,叫他相信您而已。”严茹慧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她还跟万随说过,林瑶开的林记火锅很好,叫他不要担心还钱的事情,实在是不行她愿意替她还之类的,这些话却是没有对林瑶说出来。
林瑶含笑的看着严茹慧,道,“还是要多谢你。”
严茹慧见林瑶真心实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露出个羞涩的笑脸来,其实她一直都十分的愧疚,觉得对林瑶说谎了,这会儿帮到了林瑶,还了这份人情不说,还被她接纳了,只觉得压在心口的那一块石头终于安稳的落了下来。
万随道,“夫人不如道家中小坐下?我母亲一直想要亲自谢谢您。”
林瑶想着,万记这般帮忙,倒也应该去道谢,道,“少东家领路吧。”
严茹慧放松了下来,就恢复了她的活泼,亲昵的抱着林瑶的胳膊,道,“一直想亲自去拜访道谢,却又怕您生气,我心里可真是难受。”随即问道,“夫人,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林瑶道,“前几日你送了谢礼和盘缠过来,包着银子的布是印着一个万字。”
“啊?”
林瑶说道这里看了眼万随,见他沉稳的走着,多少有些感触,要真是想要隐去身份又何必用代表商号的印记?显然是特意为之…… 如果林瑶愿意就可以通过这个印记找到严茹慧,可见万随的细腻心思了,这思量,当真是觉得这个万随城府之深,肯定不是表面看着这般。
万家的宅子就在商铺后面一条街上,倒也不远,林瑶跟严茹慧说着闲话,最后林瑶道,“你姨母没有说你?”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严茹慧这做法自然是不妥当的,而且她姨母一个外人,说难听点在世人眼中,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心疼严茹慧,从她的立场来说实在是不好插手这件事。
“骂了我一顿,但是知道和我定亲的是京中有名的宁国公府六爷,倒也不说话了,只说会帮我想办法退掉这门婚事。”严茹慧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来,“我从小被姨母带大,姨母像是我亲娘一般的,为什么她不是我娘……”
林瑶拍了拍手,道,“以后记得好好孝敬你姨母就是了。”
严茹慧乖巧的点头,显然她心里也是把姨母当做自己的最为亲近的亲人。
林瑶道,“其实你要是早点说,说不定不需要跑出京来了。”林瑶想起赵恒来,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胀痛,却还是继续说道,“那位六爷并非一个色痞子,而是一个谦谦公子,是个十分温柔而体贴的性子,生的疏朗而英挺……”
林瑶说着说着就觉得难以继续停,顿了下来,严茹慧却是因为这个震惊的消息,倒也没有注意到林瑶的表情,踌躇了一会儿,却道,“就算是夫人说的那般,六爷是个好人,那些事情不过被人陷害,但是夫人,我早就不想在那边呆着了。”
“这是怎么说?”林瑶的吸引力一下子就被严茹慧的话拉了回来。
严茹慧低下头来,耳根红红的,“夫人,不怕对您说,我早就心有所属了,以前还懵懵懂懂的,那天母亲跟我定亲的时候,突然间想明白了。”严茹慧说着这话,那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前面的万随看去。
林瑶顿时愣住,那万随似乎感受到了严茹慧的目光,转过头来,先是礼貌的对着她颔首,最后却是停留下严茹慧身上,那目光温柔似水,道,“前面就到了。”
万随和严茹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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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任由太后折腾,倒也没说多说什么,还对着李苋说道,“母后能消气就行了。”
一转眼就到了小年这一天,太后少不得要开宴招待,还招了戏班子入宫,小年的冬日格外的寒冷,遍地都是白雪皑皑,那戏台子却是在外面,虽然点了火盆,却也十分的寒冷,那唱小生的伶人,一开唱就能从嘴里冒出白色的哈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