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虽然生男生女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可小俩口背着岁岁和安年悄悄讨论过。
“我们想要一个女儿。”楚婉说,“白白胖胖的小女孩。”
“像岁岁那样?”顾莹问。
“岁岁我都没养够,一转眼居然已经十岁了,如果再来一个女儿就好了。”
“如果生的是男孩呢?”顾莹笑着问。
“如果生的是男孩,那我就感受一下养男孩的乐趣。”楚婉说,“刚认识安年的时候,他都已经六岁了,我都没怎么养过他,之后他长大了,又开始反过来照顾我。”
顾莹感慨道:“也不知道呼呼什么时候才长大,像安年哥哥一样照顾妈妈吧!”
另一边,顾鼎山去屋里照顾小外孙去了,其实说是照顾,也不对,他小外孙还不知道什么是调皮,就只是自己躺在床上吐泡泡,甚至不会翻身,不可能掉下床。
也就是说,他只要坐在一旁盯着就行。
顾莹盯得久了,会觉得犯困,可顾鼎山不一样。
他搬了一张板凳,坐在床边,双目炯炯地看着小外孙。
“你长得真英俊,随我。”
“你爸妈给起的是什么名字啊,呼呼?太随便了。”
“应该叫英俊才对,姥爷给你把名字改了。”
呼呼眨巴着眼睛,小脚丫用力踹着,就好像在妈妈肚子里时那样踹。
看着他活泼欢喜的样子,顾鼎山乐了:“你喜欢你的新名字是不是?”
呼呼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才两个月大的他压根不知道,现在在姥爷心里头,自己有了一个新名字——齐英俊!
……
十二月底,楚婉收到一封信。
信是从北城寄来的,她看了一眼,就给姜曼华打了个电话。
姜曼华原本一周就要来成湾军区好几趟,这会儿接到电话,就往闺女家赶。
“是小叔寄来的信。”楚婉说。
看见闺女的神色,姜曼华立马就回过神,说道:“你爸快不行了?”
自从几年前闹过那一出之后,楚景山就回老家了。姜曼华并不清楚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但楚婉在楚月离开军区大院时听她说起过,她们父亲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楚景山起初是和他母亲一起住的,前些年,基本上都是老太太照顾儿子。可老人家自己的脑子都稀里糊涂的,好几回出门买菜,差点都给自己跑丢了,惹得其他几个儿子和儿媳妇不痛快,吵得家无宁日。
去年,楚家老太太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楚景山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身体上实在吃不消,还是心病,楚景山的情况越来越差。
信中说,楚月在离婚后回了老家一趟,她不愿将照顾父亲的责任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说自己要去深市做个体户,一走就没了音信。
现在,楚景山住进医院,病床前连个能给他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
“小叔说他知道错了,好几次病得昏昏沉沉,会喊您和我的名字。”楚婉说。
“婉婉,你是怎么想的呢?”姜曼华问。
姜曼华和楚景山的恩怨,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果这二十多年,她过得不容易,或许会将曾经的仇恨牢牢记在心底。可现在,她过得很好。自从与女儿相认之后,她能够补偿那长达二十年缺失的一切,并且还拥有了一个温馨美满的大家庭,因此如今的姜曼华,早就已经放下了。
楚婉心善,姜曼华是了解她的。
如果女儿真的想要回去探望楚景山,她不会阻拦。
“我不想管他。”楚婉说。
姜曼华怔了一下:“不管他?”
“到了这个时候,开始惦记我们的好,他早干什么去了呢?这么多年了,我没有特地回想以前在家里的生活,也逐渐忘记下乡之后发生的事了。可那些都是发生过的,我做不到轻描淡写地说都过去了。”
受过的伤害,是过不去的。
她和母亲的人生,只差一点,就被楚景山毁掉了。就算楚婉不为此时此刻的自己着想,也得为原剧情中失足落崖的“炮灰楚婉”想一想。
“所以这封信——”楚婉说,“能不能把它撕掉?”
她快要生了,像上回莹莹那样,随时都有可能被送到医院去。可就算这会儿离预产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可能去北城。
在楚景山病重时回去探望,站在他的病床前,与他“父慈女孝”吗?
楚婉做不到。
就算她再心软,也不可能这么糊涂。
……
两个月前,顾莹生孩子时“惊天动地”的,整个大院的人都围在家属院门口看,看着顾家人风风火火地送她去妇产医院。
顾骁还以为楚婉也会这样,随时做好准备,以免像上回似的,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然而谁知道,这一天,来得很平静。
那是一个深夜,楚婉轻轻推一推顾骁的肩膀:“我好像快生了。”
顾骁本来就睡得不深,耳畔响起她轻轻软软的声音时,立马起身。
“疼吗?”
“会不会很疼?”
“你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楚婉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