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胤的到来,让热闹非凡的晚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岭山学府的众人早已跪拜,就连其他官员也不例外,唯独叶之宁一人端坐在位置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即墨箜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表情中带着惊慌,飞快起身行礼。
“不知帝师大人前来,未能迎驾,还望恕罪。”
墨尘胤淡淡地瞥了眼即墨箜,淡漠的瞳眸中泛起一丝威慑。下一秒,即墨箜的脊梁便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
身上沉重的威压让即墨箜有些喘不过气,却为了不在自己的官员面前丢尽颜面,咬着牙苦苦撑着。
见他这般,墨尘胤唇角微微一扯,一丝微不可查的冷呵从他唇中溢出。
与此同时,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了眼前的死寂。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叶之宁手中攥着一只筷子,另一只正落在玉盘上。
墨尘胤收回自己的目光,侧身往叶之宁那边看去,眸光柔了柔。
叶之宁对上他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连忙弯腰把掉在地上的虾捡起放在桌上一旁。
她只是想吃只虾而已……
墨尘胤抬步走向她,正当那些不知实情的人以为叶之宁要遭殃时,只见他们敬畏的帝师大人手中凭空出现一盏盛满了灵果的玉盘。
他把灵果放在叶之宁面前的桌上,声音温和道:“你喜欢的。”
青崖很识相,连忙起身把位置给墨尘胤让了出来,还不忘从储物戒中拿出他专用的茶具放在桌上。
叶之宁盯着面前那新鲜欲滴的果子,眨了眨眼,然后偏头看向已经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墨尘胤。
“你……”伤好了吗?
她本想问一问的,但想到眼下的场合似乎不合适。
墨尘胤侧着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叶之宁,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专门给我送这个来的?”叶之宁胡乱扯了一个借口。
轻笑声从墨尘胤唇中溢出,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拢了拢,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叶之宁听着墨尘胤那声嗯,犹如一丝清风拂过心尖,激起一丝别样的感觉。
她垂下眼,没再继续看眼前的男人。
在场所有人,除了岭山学府的那些人之外,就连即墨颡和白若微都很震惊的看着叶之宁。
“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墨尘胤轻扫过宴会上的所有人,清冷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御花园。
从始至终没有被喊起来的即墨箜心中十分憋屈,他暗暗咬着牙,心里对墨尘胤已经抱有怨念,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他面上强作欢颜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返回主位上时,身后再次传来墨尘胤的声音。
“即墨峥何在?”
即墨箜的身形顿时僵住,他眼中寒光一闪,隐在袖中的手也猛地攥紧。
“嗯?”过了几秒钟,墨尘胤没等来即墨箜的回答,再次发出疑问。
听出墨尘胤已经有些不耐,即墨箜不敢再装死,他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位自己的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父皇他近日身体有恙,故才让我替他主持宫宴。”
“身体有恙,是么?”墨尘胤说着,手中拎着茶壶,亲自给叶之宁倒了一杯。
即墨箜咽了咽口水,看着墨尘胤时有种踩在悬崖边上的感觉,仿佛脚下不断地窜着冷风,稍有不慎就会坠落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
叶之宁一听墨尘胤这话的意思,就猜到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为的就是即墨家的事情。
她垂下眼,思绪飞快转着。
不远处,站在白若微身后的即墨颡也听出墨尘胤是要插手这件事,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若是帝师大人的话,即墨箜就算有十个胆子,也得掂量掂量。
“帝师大人,父皇就在寝殿休养,不如等晚宴结束后,我再让人带父皇来见您。”
即墨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拦墨尘胤,只能用这种法子拖一拖,让自己的人去把即墨峥从囚禁的暗室带出来。
墨尘胤又何尝不知道即墨箜在打什么主意,若不是自己曾经留给即墨峥的信物被邪祟侵染,他还不至于带伤前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凌厉地看着即墨箜。
这时,叶之宁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扯了扯墨尘胤的衣摆。
他垂下眼,眉眼柔和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叶之宁听即墨颡说过,即墨箜囚禁了他们的君上和君后,按照常理,即墨箜的人接下来肯定会偷偷把人从囚禁的地方放出来。
原先她还在思索要怎么找到即墨箜囚禁人的地方,如今正好了。
“这歌舞我还没看够,你别这么扫兴嘛。”叶之宁小声的说道。
可在座的多数都是修炼者,加上叶之宁只是压低声音,并没有刻意不让其他人听到。
这略带撒娇的语气,让那些不知道‘传闻’的人纷纷好奇这个女子和帝师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墨尘胤墨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叶之宁的身影,即便此时她易了容,看她的目光也极尽温柔。
“好。”他轻轻应了声。
叶之宁抿了抿唇,鼻尖萦绕着墨尘胤身上那股淡淡,清洌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