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妹子,你生哪门子气啊?”
“该管,天德的事你该管行了吧!你想多了,天德是咱肱骨之臣,咱哪会怠慢他。”
“妹子你消消气,咱们还是说说,四小子的婚事。”
“下午你也看到了,这老四跟老二一个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妹子,我怕到时候,跟老二一样犯浑…”
朱元璋撂下茶碗,满脸讨好说道。
“老二的婚事不用你操心,咱知道怎么做!”
“倒是你,不要没事就拿天德顶雷,好人你就随便拿捏啊…”
朱元璋尴尬的笑了笑,一番好言安抚,这才平息妹子的愠怒!
在外,朱元璋是不可一世的皇帝,在家他就是马秀英的丈夫——朱重八。
没办法,马秀英就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老大!”
朱元璋横了眼掩嘴偷笑的朱标,没好气说道:
“就知道躲在一旁傻笑,你来帮咱分析分析,胡惟庸为啥在朝堂上推林先生做官员补缺?”
朱标神情一滞,顿时笑不出来了。
爹被娘挤兑,儿子遭殃,这找谁说理去!
“禀父皇…”
朱标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
“儿臣以为,这是胡惟庸的一种‘捧杀’手段!”
“捧杀手段?”
朱元璋怔了下,陡然来了兴致,旋即摆正身子:
“你仔细说说什么个‘捧杀’!”
朱标作一长揖,从容道:
“儿臣以为胡惟庸猜到父皇要赦免林先生,并将予以重用,如其将来在朝堂上再多一个像杨宪一样的对手,不如早早将林先生打发到边远之地,远离朝廷中枢。”
“这样一来,既在陛。”
“可谓一举两得!”
闻言,朱元璋欣慰的点点头,拍了怕朱标的肩膀:
“老大,你没让咱失望!”
“你说的没错,胡惟庸就是这个目的,这也是我对他的提议,没有表态的原因。”
“咱要看他还有哪些表演!”
“老大,既然你猜出胡惟庸的用意,你觉得咱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禀父皇。”
朱标目光如炬,眼神坚毅:
“既然胡惟庸想以‘捧杀’的方式,驱逐林先生,咱何不顺水推舟,先答应他的请求,然后再做打算。”
朱元璋听了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问道:
“这件事咱自有安排,说到胡惟庸,老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回道:
“胡惟庸这人野心勃勃,权力欲极强。”
“胡惟庸受李善长的提携,官运亨通,扶摇直上,数年间从当年元帅府一名奏差,坐到如今中书省左丞相,百官
“可是,对于这些他并不满足,因为他还不能操控势力强大的淮西集团。而李善长虽然赋闲在家,却是淮西集团真正的领袖,话事人。”
“胡惟庸想要坐上淮西集团领袖的宝座,就必须摆脱李善长的控制。”
朱元璋默然点点头,接着问:
“那你说说这个胡惟庸,咱该不该用?”
朱标沉思片刻,眼神坚定道:
“可用!”
“胡惟庸不同于李善长,李善长嫉妒心强,但没什么野心,对父皇也算忠心。”
“胡惟庸野心比李善长大,对父皇的忠心,显然不如李善长。”
“而且,胡惟庸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初为了扳倒杨宪,忍辱负重,甘当舔狗,可谓是能屈能伸。”
“像胡惟庸这样的人,是把双刃剑,用的不好会伤到自己!”
朱标说到这,停顿了下,随即补充道:
“但不得不承认,用好了就是一把趁手的利刃…”
“不错!”
朱元璋听得津津有味,称赞道:
“老大,你说对了!”
“说到底,胡惟庸无非就是想做一个权臣!”
“权臣不可怕,有时候权臣才能办大事,办一般大臣办不了的大事。”
“胡惟庸想做权臣,咱就成全他,只要能为咱所用,哪怕是奸臣又能怎样。”
“有时候即使是奸臣,用好了一样是利刃!”
朱元璋手捻胡须,冲朱标点了点头:
“这些驭臣之道,以后咱慢慢教你!”
“还是那句话,想当个好皇帝,要做到知人善用,对臣下没必要追求十全十美,什么样的臣子,怎么用自己要心里有数就行!”
“老大,你将胡惟庸分析的到位,这点很不容易。”
“身为储君,未来天子,你的目光就得不同于常人,这样才能在纷繁复杂的朝堂中,做出正确的决定。”
难得得到父皇如此肯定,朱标精神一振,启禀道:
“禀父皇!”
“明天就是行刑前最后一天,一旦二弟将林先生‘劫’出来,该如何安置?”
“现在就请先生入朝为官,似乎有些不妥!”
“之前林先生献计停止土地兼并,收回勋贵、官员购置良田;明日早朝您又要宣布,取消户籍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