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郁郁不振,徐妙云不免有些心疼。
徐妙云轻抚父亲后背,道:
“爹,女儿之前不是告诉过您吗?陛下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突然改变北伐策略定是出自高人之手,绝不是陛下心血来潮。”
“只是陛下让您将弱小的女真一族灭族灭种,这倒是让人意外。”
“陛下在战场上一向不主张弑杀,记得过去常遇春叔叔坑杀降卒,还被陛下严厉斥责,给予处分。”
“而爹爹你一向优待降卒,陛下对此盛赞有加,这次让您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
徐达面色不虞,郁闷的拍了下桌子:
“虽然事出有因,可这么做未免太残忍了些,咱真担心自己到时下不了这个手!”
“陛下把这么缺德事交给咱去做,你爹左右为难,郁闷啊!”
眼看父亲一脸郁闷,徐妙云轻声劝道:
“好啦——爹,您就别抱怨了,陛下既然下了这个命令,一定有他的理由,您要是不愿意,怕是没法向陛下交差。”
“您要是真的不想,就把这事交给
说着,徐妙云轻轻抚了抚父亲的后背,关心道:
“爹,您后背箭伤怎么样?没有犯老毛病吧?”
“没事,你爹命硬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这点小伤无碍!”
徐达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丫头,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如果真不愿意,咱就到上位那里去,把这婚事给回了。”
“咱也不能让丫头你受委屈不是!”
徐妙云听了这话,微微摇头:
“爹爹不可,既然皇上开了金口,您回了婚事,会让皇家颜面哪里放?”
“这婚事我答应,只是这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已有多年没接触了,女儿对他们都不甚了解,一时也难以决断。”
“婚姻是人生大事,女儿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
“女儿想观察他们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徐达挥了挥手,示意女儿坐过来,苦笑道:
“怪爹,爹让你受委屈了,皇上提出这婚事太突然了,让咱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你说的对,婚姻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你就慢慢挑,至于时间嘛不急于一时。”
徐妙云轻咬红唇,感激的点点头:
“谢谢爹!”
“爹就要出征北伐,女儿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
“女儿不孝,之前没跟爹商量,擅自做主买了一百二十亩良田,让爹在皇上面前跌了面子,请爹爹责罚。”
徐妙云施施然就要下跪。
徐达连忙站起来拦住徐妙云。
“女儿,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一个女孩子家既要照顾弟弟妹妹,还要管理国公府,已经很不容易了。”
“购买良田的事,都过去了,上位除了关了永嘉候他们几人,也没再追究其他人。”
“这事说不定对咱反而是好事。”
“好事?”
徐妙云一愣。
“对啊!”
“女儿你看满朝文武都在购置良田,倘若咱徐达一人独善其身,反而会被同僚误以为清高,而在私下诋毁。”
“女儿你这歪打正着,反而帮了你爹!”
徐达呵呵笑道。
……
紫禁城,瑾身殿。
下了早朝。
朱元璋带着朱标,片刻不停直奔谨身殿。
“话说,父皇…”
朱标一边伺候朱元璋更衣,一边疑惑说道:
“这个胡惟庸什么意思啊?”
“居然主动为林先生求情,还要安排他担任外放官员,这不像他风格啊!”
“要知道林先生可是刘三吾的学生,属于浙东一系吧?”
“他这不是帮自己的政敌吗?”
朱元璋转了转脖子,捶打着发酸的肩膀,嗤笑道:
“老大,你连他的这个小伎俩都没看出来?他这是轿子抬人!”
“抬的越高,摔的越惨!”
“你还记得杨宪是怎么死的吗?不就是这个套路!”
“杀人不是必须得用刀!”
“老大,你是储君,将来是要坐上龙位的,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闻言,朱标尴尬的挠了挠头。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难怪胡惟庸在朝堂上大献殷勤,行为举止如此反常…套路啊!
原来真正的图谋在这里!
……
简单吃过午饭。
朱元璋父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再探诏狱。
这时太监刘和进来禀报,都尉毛骧殿外求见。
朱元璋一抬手,“宣!”
刘和尖着嗓子喊道:
“宣都尉毛骧觐见!”
毛骧身着飞鱼服,匆匆走了进来。
单腿跪地,
“臣毛骧叩见陛下!”
朱元璋便系着玉带,边问:
“毛骧,有何事启奏?”
毛骧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递上:
“启禀陛下,二皇子让微臣送来一份奏折。”
朱元璋系玉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