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趴着睡觉的年轻人,这才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胤礽。
随后,那年轻人将目光落在胤礽眉间的那颗红痣上,顿时面色一变,别的不说是太子爷这颗标志的小红痣那已经都是全福建百姓都知道的了。
“太,太,太子爷,怎么是您来了?瞧小人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您!快!您请坐,小人这就给您备茶!”
“不必,让你们管事的出来!孤到要问一问,新店开门,客人上门,你们一刻钟都不曾有人出来招呼,这是什么个道理?”
胤礽这话一说,那年轻人顿时变了,脸色连忙跪了下来,哭求道:
“太,太,太子爷求您不要啊!小人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实在是这生意素日冷淡的紧……”
“究竟是生意冷淡,还是尔等以为背后是官府,所以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对寻常百姓颐指气使,以至于无人登门,孤想你们自个心知肚明!”
胤礽这话一出,那年轻人顿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一个扶着头顶的瓜皮小帽,衣衫凌乱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是谁在这里闹事?这可是太子爷和朝廷……太,太子爷!”
管事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又尖又细,像是受到了惊吓的鸭子一样。
胤礽冷冷一笑:
“小小一个管事,好大的官威!明明知道这快递驿站的事,乃是孤一手提出,尔等竟怠慢至此!来人,拿下!”
胤礽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侍卫直接冲了进来,以虎狼之势将管事与年轻人一人都压在了地上。
胤礽跳下椅子,来回巡视着,看着空荡荡的货架,伸手一摸,却发现上面满是积灰。
也是,以这管事与年轻人的懒惰来看,怕是他们也想不到要来给这么冷淡的生意来做打扫吧。
此时此刻,屋子里有多脏,胤礽就有多气。
而那管事和年轻人看到胤礽冷笑这捻了捻自己手指上的飞灰,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那年轻人连忙狠狠的磕头:
“太子爷恕罪,实在是近来没有一个百姓上门来要求寄东西,这货架也就闲置下来了,小人一时疏忽这才造成如此大错,还请太子爷恕罪呀!”
“没有一个百姓上门,你们便可以如此疏忽懒怠?那孤倒是要问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孤或者朝廷给尔等少发一两的俸禄,尔等心里可欢喜?”
胤礽这话一出,那俩人顿时不吱声了,胤礽冷哼了一声:
“以小见大,可知其品性!孤倒是不知朝廷几时能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物!”
胤礽连人都不想用来形容他们!
这些形容懒怠,稍有问题便百般推诿之辈,如何能与那些辛勤劳作,耕耘生活的百姓相提并论?
快递驿站的两个蛀虫被捉了出来,接下来便是对于快递驿站的整顿了。
胤礽想了想,直接准备将宋淏扒拉出来:
“姚总督,不知可舍得将您手下的宋淏,宋师爷也借孤一用?”
是的,宋淏当日被康熙封为正七品官员之后,便被姚启圣提拔到自己身边做了师爷。
当初宋淏在姚启圣手下做幕僚,如今做师爷,倒也勉强算得上是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姚启圣自然没有不借的道理,宋浩在他手下这么多年,他除了给其些养家金银之外,并未在做其他。
就连当初去琉球,姚启圣更多的都是放养。
反倒是太子爷来了之后,知人善任,竟以其一张利嘴,为攻心之计狠狠地将了郑克塽一回。
只不过,不知为何,这段日子宋昊总是有些消沉。
“自然是能的,只不过这两日宋淏似乎有些消沉。”
姚启圣老老实实的说着,他与宋淏之间好歹也有着长期稳固的上下级之谊,自然也不想宋淏因为自己的状态坏了胤礽的大事。
“消沉?孤且去看看。”
当初胤礽与宋淏书信来往的时候,便发现此人是一个足智多谋且生性豁达之人,好端端的又怎会心生消沉呢?
姚启圣听着胤礽这话,随即陪着胤礽一起去了一趟宋淏的家中。
而胤礽和姚启圣到的时候,宋淏正坐在家中的庭院里就这午后的阳光,懒懒的喝着一杯杏花酒。
杏花酒口味清淡并不容易醉人,但宋淏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往往半壶便可以让他呈现微醺之态。
而此时此刻,壶尽杯空,宋淏整个人醺醺然的靠在躺椅之上,将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之上,一幅准备入睡的模样。
姚启圣也是来过宋淏家中几回,是以宋淏特意吩咐一旦姚启圣前来,必须立刻将人迎进来,没有让上官在门外等着的道理。
是以,这会儿老仆直接便将胤礽和姚启圣引了进来:
“老爷,有客来访!”
宋浩睁着一双睡眼看了过去,下一刻便被吓得魂飞魄散,醉意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咽了咽口水:
“太,太子爷?!”
姚启圣哼了一声:
“宋师爷这是看不到本官了!”
“不不不,大人见谅,卑职这是看到太子爷高兴坏了,太子爷,大人,您一位怎么突然来臣家中了?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