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正在旁边切菜,见她这副难受模样,忙把手擦干过去,拿过那只杯子把剩下一半姜茶咕噜咕噜吞进喉咙里,再将空掉的杯子塞回她手里,迅速又跑回了菜板前继续切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等林清兜了个圈回来时,就看见在原地拿着空杯子的云婳。
“难得你有次没浪费……”林清碎碎说了几句,言语间带着些意外,但神色惊喜,显然很是满意。
林清离开后,云婳连忙把兜里上午揣的几颗糖拿出来,剥了糖纸丢进嘴里,双唇合上用舌头和上颚一抿,甜味顿时融化在嘴里,把老姜和茶叶苦涩的味道盖了下去。
她把糖果捻在手指,喂到水犹寒嘴边,又像上午那样命令道:“张嘴。”
水犹寒正全神贯注地准备晚饭,下意识地听从命令把嘴张开,云婳站在她旁边,手指捻着糖果给她喂进去,然后低头去瞧菜板上的菜,一时走了神,那两根手指往嘴里多伸了一小节。
糖果正巧顶在水犹寒舌\根,令她条件反射卷舌、合嘴。
上下唇瓣一合上,便轻轻夹住了云婳的手指,无意识地卷舌想去抵住糖果,舌尖游鱼般摆尾,向后一扫,恰适地从口中那根青葱玉指指腹tian过,自头至尾,春风拂面般,柔软与纤滑的触碰。
舌尖光滑的触感刺激到神经,水犹寒蓦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时动作滞住,不知该张口还是闭口。
云婳亦是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方才不自觉间,只觉得手指陷入了一汪温水,温水中一只游鲤腾水而出,娇俏摆尾,带着点点温适与湿意的柔软鱼尾滑腻地从指腹扫过,酥麻得又像一根轻巧的羽毛。
云婳忽得弯眼一笑,把糖放到水犹寒舌心,抽出手指来,笑道:“你慢慢做饭,我待会来帮你。”说罢从厨房那半边门缝里跑了出去,到客厅门前,迅速把拖鞋换成了出门的运动鞋,跑下楼去……
水犹寒愣在厨房里,竟是呆讷了许久,暗自回想方才她那行为未免过于轻挑,甚至近乎挑/.逗。越想越是紧张难耐,又开始自责失礼,但稍稍转念,又想及云婳似乎……也并没有生气。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想了半晌,见云婳回来时面色如常,笑谈依旧,似乎已将方才的事抛诸脑后,水犹寒这才也跟着不去多想了。
晚饭用罢,水犹寒又帮忙打扫了一遍客厅,等坐下同云婳看电视时,一旁的林清忽然用手肘顶了顶云松,云松赶紧开口道:“犹寒,你是客人,今晚就选一间卧室睡吧。”
水犹寒闻言立即转过身来,“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二楼有五间卧室,一间是我的,一间是小婳的,剩下的你自己选一间吧。”林清这时自然而然地开口,但说话时表情正色肃容,“第一次回家就睡女朋友的房间,恐怕不太合适吧,你觉得呢?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水犹寒知道是什么意思,阿姨对她有戒心是应该的,顺着点头道:“嗯,阿姨,我知道了。”
林清听着点点头,目光扫过云婳的时候,云婳也笑道:“妈你放心,她知道规矩,晚上不会进我房间的。”
林清这才“嗯”了声不再多说。
晚上,除去云婳和林清的两间房间外,水犹寒选了中间的第三间,与云婳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巧在对面。
这才见了第一面,云婳的父母对她多有戒备,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让她和云婳同睡。这些道理,水犹寒自是理解,也并不在意,从进房间之前就对云婳道过了晚安,现下正换了睡衣理正被子打算睡觉。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响,是极轻微极细小的敲门声,若不是房间内足够安静,几乎听不见。
水犹寒走去把门打开,一眼看见了穿着睡衣站在门外的云婳,“云……”正欲开口,云婳却迅速一根手指抵上了她的舌尖,轻声“嘘”了一下,转而进门,放轻动静把门关上。
房间的门关上以后,云婳立马就脱鞋上了床,把差点着凉的手伸进被子里搓了搓,身子跟着盖进厚棉被里取了会儿暖后,这才笑眯眯对水犹寒道:“愣着做什么?快来睡吧。”
说完扭头发现床上只有一只枕头,又轻车熟路地去柜子里找了一只枕头大小的毛绒小狗出来,脸朝下背朝天,当做枕头压在了脖子下。
“云老师……?”水犹寒虽有疑惑,但几个字间已经上了床,钻进被窝坐到了云婳身边,“阿姨不是说我们不便同睡吗?”
“嗯?她说什么了?”云婳反问,得意摊了摊手,“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着笑嘻嘻凑上去,与水犹寒挨得更紧,“我妈只说不让你去我卧室睡,可不代表我不能来找你。”
一丝小小的得意从云婳眼角飘出来,水犹寒看得入神,慢慢会意,低眉浅浅地笑了一下。难怪云婳方才关门时转了一下内锁,她本以为是习惯所致,没想到……
虽说她本意没想过忤逆林清的意思,但现下若是说不开心欣喜,那是绝非不可能的。
水犹寒心中欢喜,正欲去关了灯睡下,却被身边的云婳挽住手腕拉住,“等等,”
云婳的睡衣好几套,今晚穿的上面恰巧有个兜——这是有意择的。
她手往兜里一伸,摸了摸,掏出一块小巧的橙色糖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