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无时无刻的想念你。
他向她走过去,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阿妮娅。”他从侍应生托着的盘子上随手拿了一杯香槟,“你好。”
“你好,约翰。”她面带微笑。
“好久不见,你最近如何?”
“一切都好,非常好。”
“我看了你的新书。”
“噢,我叫助理给你寄了一本,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他温柔的微笑,“我很高兴你能写这本书。”
“你该看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我的。”她爽朗的大笑。
肯尼思耸肩,“谁能不挨骂?你很在意吗?”
“一开始有点在意,而且很生气。你们美国人太狂妄自大了,容不下反对的声音。”
“只是一小部分,而且哪个国家都会有这种人,不必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他们说我现在跟美国人结婚了,就是个美国人,不允许我说美国的缺点,只许我唱赞歌。这不是很可笑吗?”
“让查理……让他帮你想办法。”
张文雅看着他笑,“这种事情不用他,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怎么处理的?”
“你们肯尼思家族不是做这种事情的行家吗?”
肯尼思先是笑着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也不是绝对的,我们家也有没法控制的时候。”
这是上网还有门槛的时代,首先你的收入要能在足够生活,还能有一笔闲钱购买非生活必需品的电脑,也就意味着现在的网民大多收入还不错,也就是教育水平还不错。
众所周知,学历不代表知识水平,但往往跟收入有正相关,学历越高越倾向“自由”,也就会越包容。美国目前也没有社交网络,网民们使用论坛或是聊天室,不像社交网络那样便捷。
谩骂当然有,总体来说扩散的不够快,没有社交网络那种指数级别的传播速度和广度,相对来说处理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她将此事委托给公关经理,公关经理雇佣几个学生在各大时政论坛、网站聊天室等等发布“美国要反思”等等言论,转移话题就行。
查理常说,媒体有权利决定民众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说出了“媒体”的本质。善用媒体,无往不利。
*
张文雅觉得很奇怪——不是奇怪的那种奇怪,小肯尼思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好。
是年长了两岁?还是……成了“政客”?或者……变得自信了?这不是说他以前不自信,但确实不太一样了。
也许这就是“权力”带给人的改变吧。
她想这种改变应该是好的,没有人能始终天真无知,无知是蠢人的福利,他不是。
自信自豪的肯尼思又变得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迷人了,她恍惚的想起当时的情形,她见过他的脸,但从没想过一个名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时她紧张了吗?没有。
她柔声问:“你呢?你和别的女孩共进晚餐,又邀请苏珊参加宴会,几乎全纽约的记者都在问我怎么看。”
肯尼思轻笑,“我记得你什么也没说,‘无可奉告’,是吗?我也想问问你,你怎么看?”
不带这样又把问题抛回来的!
“谢谢你帮苏珊拉到了订单,现在我们的加工厂忙得要命。”
他低头微笑,“不用客气,我很高兴能起到一点作用。”很快又抬眼看着她的眼眸,“我想尝试一下跟别人约会,我想弄明白我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忍受不了失败,所以才对你无法忘怀。”
“你找到答案了吗?”
他轻叹,“可惜,没有。”
一阵短暂的沉默。
张文雅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好。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提到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没有什么关系了。
肯尼思看了一下手表,“宴会还有二十分钟,你想跟我去隔壁房间看看吗?”
“隔壁房间?隔壁是绿厅吧?”
“对。绿厅旁边是蓝厅,你进去看过吗?”
“看过一次。”
他握住她的手,“现在愿意跟我再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