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气氛古怪的婚宴, 以肯尼思姐弟提前退场为暂时告一段落。
老瓦伦蒂诺夫妇气得够呛,但也只能假装无事发生。
宾客们短暂的炸了之后,都假装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过,第一支舞之后, 新婚夫妇不见了。
*
查理拉着张文雅的手, 急匆匆的走出餐厅。
“怎么?婚宴结束了吗?”她摸不着头脑,“我都没吃什么呢。”
他抿着唇, “没有。”
他停下来, 停在走廊上, 四周是路易十□□格的华丽装饰以及精美壁画。
这本来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却被约翰这个混蛋毁了!
他心头火起,双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吻她。
张文雅有些恼火, 推开他,“你干什么?”
他颇是委屈,“约翰太混蛋了!”
“不是你邀请他当伴郎的吗?”
查理无言以对:是他自作自受!他的本意是炫耀,但没想到约翰轻松的扭转了形势, 反而让他成了小丑。
失策了!
他懊悔不已。
“阿妮娅, 我们结婚了。”
“嗯?是啊, 怎么了?”
“没什么。来吧,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婚房, 今晚我们住在国王的房间里。”他微笑,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倒是意外,她高兴的问:“真的?可以吗?我以为国王的房间不开放。”
“有钱就行。”他淡然的说。这世间绝大多数问题都能用钱解决,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个事儿。看上去,他的妻子对前男友的深情告白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嘛。这让他稍微舒坦了一点。
不过,最好不要再提及约翰。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住在曾经是国王住过的房间,他们之间不允许有第三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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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是货真价值的路易十四的寝宫,家具也大部分都是原版,只是床具全都换了新的,包括四柱床的幔帐也换上了复制品。几百年前的浴缸还能用,只是花钱的话,当然能获得很好的居住体验。
先让张文雅洗了澡,换了一件绣花长袖真丝睡裙,一件滚镶着皮毛滚边的锦缎睡袍。
凡尔赛宫是很华丽,就是太冷了。还好,卧室里有电油汀。
查理也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了。
“冷不冷?快上床。”他掀开蓬松柔软的鹅绒被。
她笑嘻嘻的跳上床,“冷。”微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便吻她的手心。
“戴安娜送了一些食物过来,还有香槟。你想喝点香槟吗?”
“喝。”几百美元一瓶的香槟,当然要喝了。
查理倒了两杯香槟。
张文雅半靠在他怀里,接过香槟酒杯。
好酒入口绵软,带着甜味,一点酒味。
他轻抚她的秀发,喂她吃蛋糕——是的,他俩没有进行到切蛋糕那一步就跑了,只好由伴娘伴郎代为切了蛋糕。
水果新鲜,甜度适中,奶油细腻,蛋糕也很松软,果然不愧是美食之国法兰西的出品,她细细品味着蛋糕的美味——是她的结婚蛋糕呢。结婚蛋糕足有五层,上面各种裱花做的很精美,最下面一层还配有一圈马卡龙,很好看。
唉。
她刚要想想肯尼思到底说了些什么,便发觉查理又在吻她。哎呀!没法想了!
她迷迷糊糊的,记不清喝了多少香槟酒,也许好几杯?
幔帐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于是床上一片漆黑。
带着奶油的甜味儿的亲吻。
炽热的肌肤。
*
瓦伦蒂诺家族的这场婚礼算不上大排场,宾客不够多,持续时间也不够长,前后三天而已,花费也不算大,媒体给算了账,大概花费三百万美元。
但这场婚礼在之后的数年内都被欧洲各国吃瓜群众津津乐道:美国王子居然在婚宴上当众向新娘示爱,气跑了新郎(此处纯属讹传)。
法国媒体第二天在各大日报头版头条纷纷刊登了这则惊人八卦。实际只有一家法国媒体进入婚礼现场,但其他媒体都在凡尔赛宫入口处拍到了宾客们入场,以及新郎新娘的照片。
现场照片虽然被瓦伦蒂诺家族的公关全部买下不准刊登,但没有现场照片压根不妨碍法国媒体集体狂欢,大标题几乎全是“美国王子与中国公主情史”之类,从俩人三年前圣诞节恋情曝光开始,从头细数一番俩人之间分分合合,到了阿妮娅跟查理的盛大婚礼,小肯尼思仍然不放手。
这一定是真爱!
浪漫的法国群众连自家的亲戚都顾不上了,全都嗷嗷喊着真爱感天动地,阿妮娅快看看情深一片的小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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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内也群情激昂,特稿连夜发回美国,美国东部时间跟巴黎相差六小时,当晚,纽约的电视台便已经插播了这条重大新闻:我们的王子终于公开示爱了!
呜呜呜呜太好磕了!
美国群众集体上头,无数电话打进电视台,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阿妮娅有什么表示吗?小约翰在哪里?
肯尼思姐弟次日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