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立即问:“你偷听了我的电话?”
斯科特有点窘, 毕竟偷听别人的电话这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这是监控员工电话以免泄密之类,往大里说这是侵犯他人隐私, 是侵犯公民权的大问题。很多大公司都这么干,偷偷监听员工的电话、监控电子邮件, 但几乎没有哪家公司敢公然宣称。
“对不起, 我是想打电话给你,但接到你的线路上了。我不是故意的。”
鬼才信!内线电话不是这么用的!
“我要走了。我下周不来上班了, 提前通知你一下。”
*
好生气!
回了家,一边做晚餐一边还是很生气:他以为他是哪颗葱!该死的自大的资本主义臭白男!莫名其妙!
吃晚餐的时候,张文雅说:“肯特先生,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不是,是两件事情, 但也可以说是一件事情。肯尼思先生今天说想请我吃晚餐, 斯科特偷听了我的电话。之后斯科特把我借去隔壁辛格参议员的办公室了, 他说要请我周六晚上看电影。”
震惊!
肯特父子都愣住了。
“我告诉斯科特,我下周不去上班了。”
肯特先生先回过神,“好, 不去就不去。”
克里斯嚷嚷起来:“他无权偷听你的电话!”
真的很有法律意识, 这小子将来是个做大律师的料。
肯特先生笑了一下,“斯科特是不想直接约会下属,所以才把你借调出去。不用理会, 直接拒绝他就行,你有权利拒绝。”
她点头,“我都不想看到他了。讨厌!”
“他这是不尊重你,”克里斯倒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他先是偷听你的电话,然后又毫无理由把你调走。”
“对!就是这里让我感到不舒服!太——太自大了吧!”
“我会跟他谈谈。他想约会你这不是什么问题,你是个漂亮女孩,每个男人都想跟你约会。他不愿意以行政主任的身份约你出去,是不想被人当成职场压迫,可他完全可以等到你离职之后再约会你。他是因为听到肯尼思先生给你的电话,才忽然改变主意。”
“虚伪!”张文雅这下子明白了斯科特的思路:没错,他原本还算是比较“君子”的,职场亲密关系往往会被当成“职场性骚扰”,对于爱惜名声的政治新秀来说,还是要尽量避免;再说她年底就不干了,只是再等一个多月而已;现在不等了,是因为肯尼思的电话。
可恶!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甚至非常反感呢!
“他是很虚伪,他要是直接说我想约会你,你反而不会觉得他有多么虚伪。他如果不愿意被人说成以权力逼迫或是诱惑你,可以自己辞职嘛。”肯特先生淡淡的说:“总之我是不赞成职场亲密关系的。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
克里斯想起来问题的另一半,“肯尼思先生也要约会你吗?你答应了吗?”
“没有,他明天要回纽约。不过他说周末还会过来,要等他过来再说,没准他回了纽约就忘了这件事。”
克里斯叹气,“我也想早一点长大。”
张文雅不明白,“什么?你的话题换的太快,我没听懂。”
“没什么。我想吃冰淇淋,你要吃吗?”
他打开冰箱,拿出冰淇淋桶,挖了两勺冰淇淋,放进两只玻璃小碗里,端给张文雅。
一人一份。
他快到十五岁了,肯特先生也不像小孩子那样约束他,这么大的孩子,你要说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他准要狠狠的给你来个叛逆期,要处处跟你对着干的。
肯特先生和丽雅真是把儿子教育的非常好了,克里斯从来就不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他也有孩子气的任性,但也是可爱的、令人心疼的,不会是个熊孩子。
*
张文雅没有听明白克里斯的话,做父亲的却听明白了。
孩子长大了,他万分感慨,也许克里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这种感情很宝贵,谁没有第一次心动的那个特别的人呢?文雅是可爱的,漂亮、青春、善良、纯洁,谁能不喜欢她呢?少年刚开始明白女孩的美好,他每天看到的是她,会喜欢她简直再正常不过。
文雅当然是可爱的,在他眼里,她开朗活泼的笑容之下是堪称“可怕”的过去,但唯有如此坚强的女孩才能真正走出来。像她这样的家庭他在家乡见过,在纽约见过,可以说毫不稀奇,有人费尽力气走了出来,有人却终此一生始终受困。
他相信即使没有他,她也会走出来、活得很好,但他很为自己能帮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忙而感到高兴。他还没有自大到以为都是自己的功劳,她像是花园里最美的那朵花,他不过是个偶尔经过的花匠,他小心的呵护这朵花,并不在意这朵花压根不是为他绽放。
吃过晚餐,肯特先生先把克里斯打发回房间。
“文雅,下周一不要回去工作了,我会给斯科特打个电话。至于诺顿议员,不用担心,实习生来来去去,他习惯了。”
“好的。”
“小肯尼思约会你……要是他周末来了,你当然可以试着跟他约会,不过我要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