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形象需要维持，钟芷晴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不怀好意，乔夕茵没法拒绝她，只好跟着她过去了。
“贺云朝是你哥哥，”钟芷晴说着，眼眸微微垂下，“亲哥哥？”
“不是。”
乔夕茵抿抿唇。
不是亲哥哥？！
她心中的火烧得更旺，“那他对你……”
小姑娘无辜地弯弯眉毛，“不可以吗？”
……这确实是他个人自由。
贺云朝想宠谁，什么时候由着她钟芷晴来管了？
“我曾经，跟他合作拍过一部电影，”回忆到这里，钟芷晴面露柔色，“我是女主，他是男二。他的演技真的很出色，有一段时间我都差点以为他真的喜欢我……”
小姑娘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她，似乎连思绪都飞了。
钟芷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继而道：“只是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合作过了……”
“贺哥哥。”
本是被她说得伤了心的小姑娘突然来了神采，乖巧地喊了一声。钟芷晴急忙回头，果真见身着大衣的青年迎面走来。
不到九点，正值日落，天色苍茫，他与夕阳一样从容优雅。
小姑娘就快跑几步，扑进他怀里，钟芷晴听见她在说：“贺哥哥，我冷。”
他好像喝了点酒，声音低醇极了，满是清冽的香气。就是在戏里，钟芷晴也没有见过这么真心的温柔——“怎么跑出来了？”
“钟姐姐要跟我聊聊，”她一脸单纯地供出了她，“没来得及拿衣服。”
青年的表情顿时变了变，回头瞥了她一眼，惊得钟芷晴心虚地别过头，假装在看手机，状若无意地说道：“他们都在吃烤羊，我只有找小乔说说话了。”
“外面风大，乔乔穿的少，有什么话在里面聊，”他的语气仍是平淡的，却多了几分冷色，“乔乔，回去吧。”
乔夕茵被裹在大衣里，轻轻地点点头。
钟芷晴好恨。
他竟是连亲昵的“乔乔”都喊上了。
等走出她的视野，乔夕茵又松开抱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你身上酒味好重啊。”
他似乎微醺，声音很哑，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常，多了几分轻佻感，“小乔妹妹，学坏了，嗯？”
乔夕茵：“……”
她委屈地低下头，“好吧，我是故意的。”
他又开始笑。
“以后离她远点，”他道，“别被她欺负了。如果她再欺负你，你就找我。”
被她欺负？乔夕茵想，这个主语的顺序似乎不对吧。
她抬眸问道：“贺哥哥，你真的跟她合作过一部电影？演的还是暗恋她的男二，对她一往情深？”
他弯弯唇，眼里全是她，却是这么回：“不告诉你。”
乔夕茵：“……”
他才坏呢QAQ！
“我演的电影一般都是刑侦冒险。”没过几分钟，他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这种剧情流的国产电影，哪有什么感情戏呢？
就算有，也是一笔带过的清水片段，都是设定罢了，为了案情服务，哪有什么深情的相处片段。
他又问道：“小乔妹妹，你是在不高兴吗？”
乔夕茵蹙蹙眉，没有回答他。
不跟喝醉了的坏人说话。
*
结果这顿烤全羊反而成了催化剂，助长了贺云朝的病情。
当夜回房间就开始发热。
一直烧到凌晨，量体温还是三十九度多，贺云朝躺在床上，身后冒着冷汗，全身酸软无力，意识都不清了。
乔夕茵被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睡，问前台借了退烧药，冲开让贺云朝服下。
这时候他倒是安分了，比她乖巧多了。乔夕茵想，若是换做自己，有人这么喂她喝苦药，就算她闭着眼睛，也能一巴掌把那人拍下去。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汗出的也少了，乔夕茵就在他的床边趴了一会儿，打算再晚些自己就上床睡觉。
哪知道他翻了个身，脸就凑了过来，眼睛仍是闭着的，却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俯身亲在了她的眼睛上。
“乔乔，”他低声道，“你乖一点。”
这是极其温柔的一个吻，似蝶扇动双翼，微微在睫毛上扫了扫，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乔夕茵僵了僵，缓慢地挪下床，抚了抚被他亲过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他是不是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