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侍者慌忙来服侍,因他暴怒大骂、乱砸东西跪地战战。
“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大谙有天神保佑,必然千秋万代。小小女子,能侍奉他,是她的福气。不过几分姿色,等他腻了,一切不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居然敢无视他的要挟,拿命抵抗,真是混账!
她以为她死了能怎样?司家敢乱谙氏神朝?
司家不敢。
有了线索,司炜找那户消失的“平民”很是容易。找到后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拷问一番,又带着他们去叫百姓认人。证据都确凿无误了,司炜咬着牙,要去王宫讨一个公道,却被家人阻住了。
“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家里都是明白人,并不觉得忍辱能偷生。王室已与司家生仇,他们决定举家离开王城,想司炜跟着一起走。
司炜拒绝了。
不走,君王心有怀疑,迟早对司家动手。搬离,君王会立即确定他们知道了。他若无作为,家人要活命,怕是只能躲进深山老林做野人了。
翌日进宫,司炜望着宫室巍巍,一如王权。他心里万般怒火间,夹杂着万般无力。
如此奇耻大辱,他只想手刃污折爱妻之人。偏偏那人是君王。
司炜仰头对天,神会予以贤王嘉奖,为何不予昏君惩罚?谋夺臣妻,荒淫无耻。
君王昨夜连着三场噩梦,精神不好,醒来又听唯一愿意尊敬他、支持他的重臣说司家连夜逃了,顿时不安心虚。
正逢此时,侍卫通传司炜求见。
“不见不见!”君王像遭了火烧一般,下意识要躲一躲。
“陛下不必慌张。只需如此这般……”身边大臣提出可先下手为强。
见到了君王,司炜未行礼,目光黯黯,盯着眼前两个仇人。
他报不了仇了,只能先让家人活命。今日死后,若能再见,望爱妻允他这无用的东西赔罪。
司炜还未算账,害他变成今日这样的人之一先冷喝:“司炜,你要造反吗?身怀兵刃面见君王,来人,与我拿下!”
阿谀之人大呼小叫,司炜口中言语尽数被后心剧痛吞噬。他双目缓缓瞪大,身后前来护驾的侍卫尽责过了头,长矛扎入他的身体,或重重砸上他的后脑。
司炜倒地,本想说的放过司家人,否则天下人必将知晓君王夺□□、害忠臣。沾满血的口齿间,却再讲不出什么,只含糊不清骂了一声。
“昏君……”
昏君呐!神啊,您看看,看看他!
当日,司炜刺杀君王的消息传遍了王城。司家的逃亡之路处处凶险,经过多番追杀后分散流离。司炜四岁的独子流落凤城,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在街头与狗抢食吃。
历白露看到时,那孩子已经长到十二岁。
昨天还说大谙王朝没有让她警告的君王,结果一出格就出了个大的。
大清早,君王在寝宫里荒唐。
司家败落没引起多大的后果,民间有些消息灵通还爱张嘴乱说坏话的,杀了一些,其余的便都乖觉了。
如今朝上他的宠臣一家独大,民间也没有嘈杂怨艾,一切都随心随意,君王便愈发肆无忌惮。
历白露扫一扫城里,好看些的姑娘都不敢出门。短短十年,百姓便没了从前那般自在无忧的神态,个个耸紧了肩膀走路。
又探一探王宫,富丽堂皇的寝宫中,君王正与数位美人吹嘘神佑王朝。
场面糜乱不堪。君王的声音被威压生生阻断,美人们亦觉有异,瑟瑟蜷着身子躲在了被中。
“就这样出宫,到城中人最多的地方去,将错处一一讲与百姓听,自裁谢罪。”
这话无礼,但来得神异。君王微白了脸:“你是何人?”
威压陡然重了,君王难以抗拒,双腿软瘫,脊背压弯,趴在床榻上,听那声音继续说:“认罪,自己死。或者,我杀你。”
“你,你敢?寡人是一国君主!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朝亦有尊神护佑。你……”
威压在一层一层加强,君王抱着头痛哭哀嚎。到承受极点时,不管另一个选项是何,他都毫不犹豫立刻选择。
“寡人认罪!寡人认罪!”
君王并不孤单,大臣已早早到了朝堂,其中为首的重臣,双膝“咚”一声磕地。
历白露叫他们俩做个伴。
众人对这异状惊诧不已,想巴结的凑上前,不屑的避开眼。最后巴结的没上前,不屑的转回视线。
实在是没见过人这样疯狂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