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器物,连真气化劲也统统无用?
老妇怀疑人生,她研究武学一辈子,是为着什么?
这女子十年前被大叶皇室几个小辈所制,如今却叫她束手无策。
师父被气得面色发青,老妇的弟子跳出来。她也无法靠近,但记起十年前历白露受制的样子,大喝着甩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根细细的铁索,顺着使的人腕上巧劲,游走在半空中,如一条蛇。
蛇头直咬历白露的脖子。
她眼神一暗,铁索快得看不清,只能有模糊的轨迹。历白露左手臂圈起来护住颈间,右手在轨迹延伸到她脸前时,以十年前绝不会有的反应速度伸出去拦截。
抓住了。
铁索一端绕在她脖子和手臂上,长度不够打结,又滑落下来。
历白露攥着铁索,看着另一端的人,眼神叫对方心里打了个突。
密密麻麻的碎冰从历白露的指尖延伸,转眼间爬过了半条铁索,她顺着铁索朝另一端走。老妇的弟子不敢叫她靠近,自己却也不想退步丢师父的脸,便在铁索上使力,想把历白露摔远一点。
历白露身形被甩得一荡,这种昨天已经受够了的站不稳的感觉,叫她眼底心头的温和彻底退了下去。
就从昨天开始,她最讨厌绳索了。
老妇的弟子见历白露稳不住,心下微喜,想再用力甩一次。却见历白露不再向前,俯身将铁索放在了地上,双脚踩上去。
霜雪覆盖了长索,转眼间将其牢牢实实冻连在地面,每过一秒就更结实一些。
老妇的弟子心觉不妙,想趁早把武器先收回来。她用力,铁锁上的冰时间太短,终归不坚牢,裂开了。
她一口气还未松,只见一团雪白迎面飞来。低温刺得她脸孔、眼球加着脑仁一起剧痛,本来极易躲开的雪球,几乎擦着她的身体过去。
险些被雪球蹭到的地方结了一层薄冰,她冻得迟钝的脑筋本能觉得有危险时,一大团低温源头,跑到了她身边。
她想眨眼,然后整个人就永远停在了想眨眼的这一刻。
历白露看看这张脸,抛了抛手中李子大小的冰球。
她刚刚俯身下去时,扫了一把地上的霜捏在手里。她好像成了一个制冰机,手心里源源不断冒出新霜,最终捏出了一只小冰球。
力气也大了不少,把冰球扔出去时,那圆圆的一团,像刚出膛的炸弹,快成一道白影。
很好用。
若不是冰球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顺便影响了她,自己怕是到不了对方身边。
老妇的怒叫响彻山林,她带到这里来的,是又有天分又可信任的得意弟子,怎么能?怎么能!
她又对历白露出手,一掌一掌徒劳无功。老头与络腮胡本还在分心注意韩令姑,见出了人命,才重视起历白露。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借着自身与环境的特殊,轻轻松松结果了武林中也算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特殊体质是天生,环境是地养,换谁都行。这女子的人力脑筋、心思脾性,才值得重视。
她究竟什么来历?
二人暗自思忖,惊觉忽略了韩令姑。其实不过刹那功夫,他们再转眼时,那女人已不在寒潭旁,站在他二人带来的弟子身边,飞起两脚,将他们踹去了寒潭方向。
踹了人,韩令姑看一眼历白露,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林中。
想要追她,徒弟就冻死了。不管弟子了……
不能不管!
都是各自门派中的下一任顶梁柱,要没了,他们得跟那老妇一同发疯。
络腮胡拽动了地上的铁索,老头自己有手段,两人立即把弟子拉了回来。见他们被冻的那副样子,恨铁不成钢骂了一句。
韩令姑与他们是同龄人,都是四十来岁,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再去追,是必然追不上了。结了这样的死仇,又没干脆解决掉,不知韩令姑会怎么做。
二人神情凝重,想和老妇商量一下,她在发疯。
见美妇人已经逃走了,历白露搓着冰球,回到了寒潭,看都没多看别人一眼。
老妇好玄没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