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不放我就不说。”
“是吗?”云禧与宁泽清对了一下眼神,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我很讨厌被人威胁。”
宁炎升被她压着穴位,疼得大汗淋漓,拼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
他个头虽然不高,但也比云禧的块头大多了,却怎么用力都站起不来。而云禧云淡风轻,唇角讥讽的笑意始终都在。
这力道也太大了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宁家父子。
宁炎升的眼泪掉下来了,他哭道:“我说我说,就是德义堂。前天,一个姓柴的管事找到了我,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样本和青霉素一起卖给他。”
云禧道:“也就说,你拿走的盖碗,是唯一的一只出现变化的,对吗?”
宁炎升迫不及待地说道:“是是是,你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宁泽清道:“瓶子里的青霉素你也给他们了?”
宁炎升点点头。
宁泽清道:“你还说什么了?”
宁炎升道:“全部都说了。”
宁炎飞气得狠踹了他一脚。
云禧道:“那只盖碗里的变化大吗?”
宁炎升道:“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而已,你放开我,我都告诉你们了!”
“一点点也足以说明问题了。”云禧道,“十号瓶子是在一个羊毛皮袄里找到的菌种,样本还在吧。”
王一鸣飞一般地朝架子上跑了过去,搬出一只罐子,“还在。”
云禧松了口气,诚恳地说道:“找到有效力的菌种很难,我看不到那只碗,无法确定更多。所以……”她为难地看向宁泽清,“我和德义堂有些龃龉,如果可以,我愿意……”
宁泽清一摆手,“云大夫不必说了,老朽和周梓安竞争这么多年,没有你他也一样会下手,再说了,没有这个混账,姓周的也得逞不了。这件事好办,我们已经熟悉了整个工序,再雇几个短工就是,这件事只管交给老朽。”
云禧不再客气,“那就有劳了。”
……
之所以重新来过,一方面是云禧不大确定宁炎飞说了实话;二方面是这件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不管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闹出人命,必须慎重。
离开宁神堂后,云禧心里十分不快。
她思索再三,还是让王有全驾车往德义堂走了一趟。
德义堂的生意依然不错。
云禧在柜台前等了二十几息,一个小伙计才照顾到她,“这位……爷,带方子了吗?”
云禧道:“我是枯荣堂的大夫,姓云,你家掌柜在吗?”
“枯荣堂……听说过。”小伙计问道,“我家掌柜在后面,你找他何事?”
云禧抬高了声音,“你们德义堂派人偷宁神堂……”
“云大夫。”小伙计反应极快,“里面请,我家掌柜就在账房里。”
即便如此,也有几个买药的人看了过来。
云禧面无表情,“怎么,不敢让我说下去吗?”
小伙计讨好地作了个揖,“云大夫,小人就是个卖药的,还请不要为难小人。”
云禧道:“我不为难你,我只为难德义堂。德义堂窃取我和宁神堂的青霉素技术,狗屁的德义,其实就是一伙儿贼窝。”
“什么人,竟敢这般大放厥词,你有证据吗?”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
云禧双臂环胸,“除非你不用青霉素,用了就是证据。”
那中年男子道:“只有你云禧会做新药,我德义堂就不会吗?我还说你和宁神堂联手窃取我德义堂的呢!”他朝几个买药的拱了拱手,“谁不知道我德义堂的药全京城最全最好?”
“那倒是。”
“这话没错。”
“不然咱们也不会来。”
几个买药的笑着附和道。
云禧冷笑一声,“关于青霉素,我已经在皇上面前报备过了。”
那掌柜丝毫不惧,“狗屁青霉素,我德义堂没听说过青霉素,只听说过青黄霉素。”
“很好,你果然和周梓安蛇鼠一窝,同样无耻。”云禧被气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不懂青霉素就不要乱用,否则会出人命的。”
那掌柜道:“不劳操心,我们德义堂从未出过人命,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云禧用食指点了点他,“记住你的话。”她看向几个看热闹的顾客,“也请你们记得我的话,德义堂的青霉素用不得。”
她转身出了德义堂。
那掌柜怒道:“自以为有点本事,就敢来别人的地盘指手画脚了?什么东西!别忘了,我家东家姓周!”
一位刚进来的、管事打扮的男子说道:“老王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位云大夫前几日升官了,太医院院使,正五品。”
“什么?”老王吓了一跳,“一个娘们儿做了正五品的院使?”
那管事道:“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