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杨道文勾住他的肩膀,“明昱,你进内阁的可能性很大。他日高升了,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兄弟呀。”
季昀松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明昱要背景没背景,要资历没资历,便是你进了我也进不去吧。”
杨道文道:“就因为你既没背景也没资历,皇上才要重用你。明昱,你可是一把好剑啊。”
季昀松忽然想起了杨道文说过的、关于内阁的那些传言,脊背顿时一凉——历代变法都很艰难,以成功结束、并能寿终正寝的官员着实不多。
季昀松不想当那把好剑。
他问道:“杨兄有可靠消息吗,还是杨兄只是觉得皇上对云大夫不错?”
杨道文道:“我是没有可靠消息,但皇上连升你两级呀……罢了,擅自揣测圣命是要杀头的,明昱就当没听见吧。”
“小季大人早。”
“早啊,二位。”
“该点卯了,一起过去吧。”
……
两人刚聊这么两句,翰林院的人就陆续到了,纷纷打起了招呼。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可见翰林院的人,消息何等灵通。
杨道文“啧”了一声,“全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王八蛋,甭理他们。”
季昀松挑了挑眉,“杨兄觉得我有杨兄的底气吗?”
“没有。”杨道文斩钉截铁,“所以你就受着吧,哈哈哈哈……”
上午辰正,孙明仁带了旨意回来——季昀松、季春景平级调动,前者进入罗英杰的东阁,后者跟随保和殿大学士常似之。
两个季姓官员同时进入内阁,这在翰林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作为大青最聪明的一群知识分子,他们大抵能猜到皇上的意图——分别为两派添砖加瓦,这其实是制衡的结果。
哪边都不好干,大家看看笑话就行了。
即便如此,依然是恭喜季春景的声音更多,季昀松则这边备受冷落。
这也预示着,改革派即将遇到的巨大阻力。
季昀松的心拔凉拔凉的……
……
季昀松惶惶不安时,云禧正在医馆一个一个地诊治病人。
因为季节的关系,不少过敏性鼻炎患者、风寒患者找上门来了。
病情不难处理,就是人多,云禧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歇下来。
王妈妈给云禧倒一杯热茶,顺便把这几天的花销报了个账。
云禧不耐烦听这些,但规矩总得有,便摸出一张纸,一笔一笔记了下来……
“云大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一声,随后又是一阵磨核桃的“哗啦”声。
云禧赶紧站起来,快步迎上前去,“您来了,请这边坐,王妈妈快倒茶。”
她把云文洛请进了接待室。
云文洛四下打量一番,笑道:“这种坐具倒是少见,你自己琢磨的吗?”
云禧道:“是的,医馆是个让人紧张的地方,所以就应该有一套让人能放松下来的坐具。”
云文洛坐下来,靠紧椅背,翘起了二郎腿,“言之有理,确实舒服。”
云禧接过王妈妈送过来的茶水,放到他左手边的小茶几上,挨着他坐下了。
云文洛指着东边的白墙,“这里还缺一幅字画。”
云禧道:“是的,小季大人说要写一幅字,一直没顾上。”
云文洛朝长随抬了抬下巴,“我带来一副山水画,怡情养性,想必是合适的。”
长随就把一只长竹筒送过来,打开,取出一幅画。
云文洛亲自展开了……
这是一幅青绿山水画,布局舒展,色泽明快,确实有让人见而忘忧的独特魅力。
云禧道:“这是驸马爷的墨宝吗?”
云文洛颔首,“几年前画的,喜欢吗?”
云禧点头,“非常喜欢,谢谢您。”
“喜欢就好。”云文洛吩咐长随,“把它挂上吧。”
两个长随不但带了画,还带了工具,叮叮当当地把画装上了。
云文洛站在画前,负手而立,说道:“此地我七叔带我游览过,五年前旧地重游,便画了一张。”
正题终于来了。
云禧知道逃不过去,主动问道:“驸马爷的七叔就是云中晖吗?”
“是的。”云文洛转身看向她,压低了声音,“所以,请你告诉我,云一针到底是不是云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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