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乔万启最后总结道。
“我们知道什么呀!”楚元说道:“我们知道你一会儿跟着我们、一会儿甩开我们、一会儿又勾着我们的人陪你蹲人家门口是干啥?”
“嗐!”乔万启有些讪讪:“那个……让甘来陪我去跟踪人是我不对!可是,我认识跑得快的,也就她了啊!她为人还爽利,不像你们那么多事儿!”
楚元一记老拳就打过去:“她好骗是吧?!”
乔万启腿微动,就跳到后窗台上:“哎!别动手啊!”
“有种你跳下去!看下边有没有人打死你!”楚元吼道。
“哎,你下不下来啊,光露个大屁股算怎么回事儿?”楼下传来四儿的喊声。
乔万启:“……”
“咱好好说话行吗?”乔万启试探着问道,同时把腿慢慢降到地上,“那个,我想求你们帮帮我。”
“坐回来,说吧。”楚元把椅子踢正了些。
乔万启重新坐好,说道:“我想查出我爹和大哥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昨天穷家行的乞丐跑去城门应该是辨认尸体的,但是京都的那些乞丐都被你们插在城外的地里了,带进城的尸体是酉州府的乞丐;
我跟踪的那个还跑去了姓武的家里,至少说明姓武的跟穷家行有关系,昨晚我们蹲了一宿,光听他们吵架了,没什么进展;
你们……能帮我吗?只要帮我报了灭门之仇、不,只要你们帮我查出仇人,我就欠你们一条命,我报完仇就给你们做事,死都行!”
乔万启说得很坚定。
十一年了,这十一年里,自己什么也不会,只能靠报仇的信念和偷窃活着。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多少次偷窃还被官府缉拿,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楚元看向小宝。
“好!”小宝答应。
楚元就不说什么了。
外面肖思宁隔着门也点头,应该的,跟姓武的有关,那个武世荣还想绑架小宝呢,不弄死他不算完!
乔万启从椅子上往下出溜,要给小宝磕头。
“别!忙还没帮呢,帮完再说!”小宝扶起他。
乔万启眼圈又红了:“你能答应,就该受我磕头!”
“拉倒吧,别整景儿了。”小宝说道:“又不全为了你,你不用承情。”
乔万启:“……”。
这孩子有点儿煞风景啊!
这才哪到哪,有真正煞风景的人。
与青瓦台隔了一条街的拐角铺子里,正上演着“全武行”。
武世荣愤怒地撕掉面前的《和离书》,把纸屑抛向孟盈盈的脸上,吼道:“想得美?合离?只有休书!”
孟盈盈并不恼怒,而是又在武世荣面前放下一份《出夫书》,讥笑道:“春秋大梦做做就得了,给你脸面合离你不肯,那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把你休掉!”
武世荣伸手去抓,被孟盈盈一把拿开,并且说道:“还想撕?也行,你撕了我就再写又何妨,就算你不签字又何妨?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我已经过到这个份儿上,体面的合离不好吗?”
武世荣刚被《和离书》弄得火起,觉得伤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的颜面。
此刻又弄出个《出夫书》,看来这孟盈盈是真没少准备啊,他气得抄起手边的砚台就砸向孟盈盈。
孟盈盈离武世荣也就一步的距离,想着武世荣如今断着腿也动弹不得,就大意了。
砚台擦着她的额角飞出去,又快又狠,她只来得及偏了下头,没能完全避开。
登时,额角出现了个三角形的创口,虽不大,却哗哗流血。
砚台里的残墨和血在孟盈盈的脸上混在一起,孟盈盈吃痛手捂伤口,放下手竟是满手血,脸上也蹭得黑红两色混在一起,登时嚎叫起来:“姓武的,我要杀了你!”
随即抄起矮几上的茶壶就砸向武世荣。
这还不够,笔筒、笔洗,一一砸向武世荣。
血和墨汁顺着脸流下来,显得原本秀气的脸孔极为狰狞。
武世荣也是跟着父亲学过功夫的,虽然一条腿被孟盈盈雇凶给打断了,屁股和后背也都是杖伤,可手还是好的,抓过立在边上的拐杖就劈头盖脸地打孟盈盈。
同时嘴里不停地骂着:“你当老子是给你们家倒插门的?还出夫?老子姓武,不姓孟,你别想美事儿了!
你想跟老子合离?呸!门都没有!老子不但不合离,还不会休你,老子就把你耗在身边,让你天天生不如死!
别以为老子这就没出路了,你看着吧!老子东山再起也就是几天的事儿!你等老子歇过这口气儿,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抵给赌坊!”
这是多么恶毒的话!
抵给赌坊,都不如直接卖给妓院。
卖到妓院去,好歹接客时还有块墙板挡着羞耻;抵给赌坊,那是会被人家扒光了捆在门口,任人蹂躏的。
孟盈盈一听此话,杀意自眼中射出,再是柔弱女子,也有潜力爆发的时刻!
她抄起边上的椅子就狠命砸向武世荣,两下就砸断武世荣手中的拐棍,武世荣大惊,不顾身上的伤,翻身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