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收服,你千万要小心。”
李谈摆摆手说道:“放心吧,世家大族我见到的也不少了,更何况再难缠会有京里的官员难缠吗?那些人都奈何不了我,更不要提他一个小小的长史。”
朱邪狸见李谈充满信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也相信李谈心里有数。
李谈临走之前问道:“窈娘和你妹妹我都带过来了,你要见她们吗?是让他们留在凉州,还是让她们来找你?”
朱邪狸略一犹豫说道:“让她们留在你那里吧,我这里条件还是差了一些。”
当然他让母亲和妹妹留在李谈那里也不仅仅因为环境好,实际上就凉州府城那个环境,也就比他现在的营地好上一点有限。
其实他这是变相将母亲和妹妹当成“人质”放在李谈那里,就是告诉对方自己一定会回去找他,不管到时候他们两个都是什么身份。
而且身份这种东西,他真的是不在意,大不了他们两个就远走高飞嘛。
李谈听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说道:“这样吧,我回去问问窈娘,如果她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我就派人将她送过去,我觉得……作为母亲,或许她更愿意陪着你。”
朱邪狸愣了一下才笑道:“你比我细心,好吧,你帮我问问阿娘。”
李谈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跟朱邪狸分别。
虽然舍不得,但是他的心情比起在长安的时候好很多了。
至少他们有了见面的机会,在长安的时候,那真是……就觉得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
李谈的好心情在回到州府之后就被削减了一些。
毕竟杜甫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严肃,严肃到了他以为是不是天塌了下来。
杜甫看着李谈叹了口气说道:“大王,这个凉州府……有点麻烦啊。”
李谈挑了挑眉问道:“哦?有多麻烦?说来听听?”
杜甫说道:“别的不说,您先去看看刺史府吧。”
李谈来了之后就暂时住在了驿馆,毕竟头一天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今天他就让人去整理刺史府,而他……偷偷跑去会情郎了。
他跟着杜甫到了刺史府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不用进去了——大门口该有的都没有,不该有的有一堆,甚至有许多建筑垃圾。
李谈看完之后就忍不住笑道:“呦,感情这刺史府是新建的?砖头什么的都没清理干净呢?”
杜甫低声说道:“里面更过分,一天时间根本整理不完。”
杜甫这句话刚说完,就有人在后面说了句:“下官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
李谈顿时满头黑线,这特么是从哪儿学来的?大唐也不流行这样请安啊。
他转身看去,发现身后是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男子应该是当地胡人,肤色很深,长得肥头大耳。
李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想问候:二师兄你好啊。
好在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刚想问对方是谁,那人便上来说道:“下官乃是凉州长史贺宽。”
李谈矜持地点了点头:“贺长史。”
贺宽赔笑说道:“下官前来请罪,这刺史府尚未来得及收拾,还请殿下责罚。”
李谈盯着他半晌,盯的贺宽都心下有些狐疑的时候,忽然听到面前这个少年亲王直接说道:“那就罚你一年俸禄吧。”
贺宽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有挂住,整个人顿时都懵在了那里。
李谈看他双眼冒火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两声,当他不知道贺宽所谓的请罪根本就是装模作样?
更甚至,对方很可能用请罪作为借口,来看他笑话。
毕竟,刺史府弄成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也不知道贺宽是不是在当地横行无忌惯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他之前居然拿这么一个人跟京中大员比,可真是侮辱京中的官员。
贺宽见李谈要走,连忙讨饶说道:“下官知错,还请宁王殿下手下留情!下官没了俸禄,这一家老小怕是要喝西北风了啊。”
李谈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慢慢说道:“那就以工代赈好了,反正刺史府的活看起来也不少,正好我要请人过来清理呢。”
贺宽听得目瞪口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以往京中来的官员,一个比一个要面子,而且为了显示自己宽大为怀,一般都会忍下这口气,怎么这位就不一样呢?
李谈余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是不是特别意外?不过也正好,让你知道一下我的脾气,我跟你说啊,以往朝廷选来的刺史,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讲道理,只不过呢,我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不讲道理,我现在说你可能没什么体会,以后慢慢你就懂了。”
李谈说着还仿佛没看到贺宽已经黑如锅底的脸,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宽艰难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殿下说笑了。”
李谈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不不不,这真不是说笑,毕竟我在长安的时候就出了名的不讲理了,不信你去问问……哦,李林甫已经仙逝,安禄山也跑了,唔,若你认识御史台的人,或许可以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