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着自傲的朱棣,低声道:“四弟,你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了。”
“胜利?”
朱棣眉头一皱:“若非是我和廖兄奋不顾身,你以为我们能稳住京城局势?”
朱标顿时哑然,随后有些尴尬的道:“是我孟浪了。”
“兄长不必妄自菲薄,战场上的事情自有本王为父皇冲锋陷阵,但在治国理政方面还是得看大哥你的。”
这话朱标不敢答应,他低声道:“那廖兄那边……”
“那便让他再立功勋,然后封赏,等他羽翼丰满之后……”
朱标有些惊讶,忍不住道:“四弟,廖兄可是伱的左膀右臂,若是有异心……”
朱棣哈哈笑道:“你忘了咱爹的遗训吗?”
“记得,只能用忠臣!”
朱棣点头道:“这就是为何我和廖兄交往频繁,却始终没有捅破窗户纸的缘故,咱们不需要廖兄的才华,更不需要他对咱们绝对服从,有他在朝堂之中坐镇,我才安心。”
“至于那些世家,哼!他们的根基在关内,若是敢跳脱,直接杀了便是。”
“可是……”
朱标想劝解一下朱棣,可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后却闭嘴。
朱棣淡淡的道:“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
廖天成刚从外面进来,见礼后,朱玉清问道:“相公,朝堂之上如何?”
廖天成抬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缓缓说道:“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朱玉清楞了一下,旋即说道:“可要小心谨慎一些。”
她的话有些含糊,廖天成问道:“夫人请讲。”
朱玉清说道:“陛下这是在警告呢!”
“嗯。”
廖天成点点头,然后说道:“某知晓,可那又如何?”
他走到桌案旁坐下,拿起一块糕饼咬了一口,“某只管做事,其它事情不归某管。”
朱玉清的心里涌起了怒火,说道:“可这般岂不是会惹怒了陛下?”
“呵呵!”
廖天成把剩下半个糕饼扔到了地上,说道:“陛下是帝王,可他的威严却来自于臣子,若是臣子都不听话,他还能指望谁?”
朱玉清看着地上的半个糕饼,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后说道:“相公,此事要早作计较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不急。”
廖天成淡淡的道:“某已经在准备行动了,等某的消息。”
他看向朱玉清,“陛下准备让我和燕王一起去西北,那边多瘴疫,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某决定去那边做个县令,你……可愿同去?”
朱玉清愣住了,然后激动的说道:“我愿去。”
“那好,某明日就启程。”
“明日就启程?”
朱玉清呆滞的看着他,“你莫要骗妾身,若是真的,妾身……妾身就……”
廖天成认真的道:“这是真的,某不会骗你。”
他伸手握住了朱玉清的手腕,说道:“某知道你是怕了,可这等事不能退缩,再者……”
他凑近朱玉清的耳朵低声说了句话,让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大概此生难有建树。”
朱玉清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润。
“妾身……”
“去收拾一下,明日随某启程。”
“好,妾身这就去。”
朱玉清匆忙而去,廖天成微微眯眼,觉得胸腹间有股子燥热。
……
应天城的街市上依旧繁华热闹,各处店铺张灯结彩,很是喜庆。
一群商贾打扮的男女进入一间酒楼,找了个角落坐下,几个伙计殷勤的围拢上来招待。
“客官稍候,酒菜马上来。”
一个伙计喊了掌柜来。
“掌柜来了。”
一群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掌柜赶紧躬身致歉:“抱歉,怠慢诸位了,快请坐,请坐。”
众人重新坐下,掌柜亲自斟酒,“各位贵客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小店略尽薄宴,诸位多饮几杯。”
“掌柜客气了,我等乃是散客,路过应当的。”
“是呀!应该的。”
掌柜笑吟吟的道:“我这酒楼每月初二才是散客最多的时候,今日恰巧遇到了,诸位不妨留下来尝尝鲜。”
众人也不推辞,等菜肴端上来后,都赞叹了一番,掌柜见状越发的高兴,就吩咐伙计们继续上菜。
酒足饭饱后,一个商贾起身问道:“掌柜,小老儿出来时有人告诉小老儿,您有一件宝贝,能否取来给小老儿瞧瞧?”
掌柜的一怔,问道:“是哪位客官?”
商贾嘿嘿笑道:“那人说,此物叫做神仙醉,据闻喝了之后神志不清,若是能让小老儿弄点来尝尝,小老儿感激不尽啊!”
“原来是醉醺醺。”
掌柜笑吟吟的道:“诸位,小老儿的确是有些酒肉,不过不能外传,否则……”
“掌柜的放心,这等事某等不屑,只要掌柜的肯借,我等绝不泄露。”
“掌柜的,借吧。”
掌柜笑眯眯的道:“那小老儿就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