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朱元璋的回信到了朱棣手上。
看过回复后,朱棣心里有些嘀咕。
“怪了,父皇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大哥那样的人都常常遭到父皇训斥!”
“可对于廖天成这样一个小人物,却能这么关照!他说用毛骧,还真就给了!”
老实说,朱棣感觉自己的身边都有朱元璋安排的校检人员。
而原本用来盯着廖天成的毛骧,却要接受廖天成的安排去东察哈台做买卖去。
这岂不是说,朱老爹对廖天成的信任,比对他们这些皇子皇孙都放心?
离谱啊!
摇摇头后,有些无奈苦涩的朱棣找到了廖天成。
“父皇说了,准你调用毛骧,即刻起,你的任何安排,他都得照办。”
廖天成大喜。
“燕王不愧是陛下宠爱的皇子,您这一份奏报,这么快就得了陛下的同意!燕王,我若能做成此事,其中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朱棣摆摆手:“这和本王无关,若非你在父皇心中颇有地位,凭咱区区一道奏章,能把毛骧给你用?”
略微吐槽了一下后,朱棣感觉再说多了,容易被廖天成这种聪明人猜到朱元璋的身份,于是又赶紧混迹在军中干活去了。
不多时,毛骧走了过来,一脸意外。
虽然现在校检组织还没有改组成锦衣卫,毛骧也还不是锦衣卫的
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听命于一个刚刚入仕的人。
“毛将军,想必陛下的安排,燕王已经和你说过。”
毛骧有些不爽地点点头,并没有吭声。
这就像是一个厂的厂长,被总公司安排听命于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那心里老不舒服了。
廖天成见他这样,也挺尴尬的。
“毛将军,其实我并不想做官,我这个都指挥使的身份,原本也只是想弄点兵,来这里保命的,并不是想要耀武扬威。我不是那种人。”
廖天成说的诚恳,毛骧倒也应了一声。
对廖天成,他自然是调查过的,知道人家是真不想做官,作为校检头目的他,知道廖天成的各种保命之举有多明智,如今把话说开了,毛骧倒是对廖天成挺佩服的。
“指挥使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就是,都是给陛下办事,我会尽力的。”
毛骧表态后,廖天成便松了口气。
“是这样,我感觉毛将军机敏过人,应该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毛骧眉头一挑,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他自然没想到,廖天成居然给了他这样的评价。
他的身份,廖天成不可能知道,但廖天成却偏偏看出他善于打探消息!
一时间,毛骧竟然有了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这位广丰伯,真了不得!
也因为这个,毛骧对廖天成的好感度飙升。
“我现在的首要安排就两个,一个是打听一下东察哈台有没有那些贪婪昏庸却身居高位,便于咱们拉拢的。另一个,就是打探一下,察哈台大汗秃忽鲁帖木儿的幼子,黑的火儿者的下落!如果能够结交到此人,甚至让他来和我见一见,那更好!”
毛骧听的愣神。
“黑的啥玩意?不好意思,元人的名字不好记,请指挥使大人再说一下。”
“黑的火儿者!约莫三十多岁。”
“等一下,我回去拿个纸笔。”
毛骧匆匆跑开,又迅速回来,拿笔记下了“黑的火儿者”。
见他这么认真,廖天成感觉一阵放心。
校检的人都心细,毛骧还这么认真,那就不愁完成廖天成的安排。
“你这次去,要带上咱们的盐和酒。元人好酒,若能见到好拉拢的高层,可以送他们一些,他们迷上白酒后,以后自然少不了主动找咱们交流。至于盐,可以给东察哈台掌权者尝尝,如果他们想大规模要,那就和他们说,需要牲畜来换。”
毛骧一一记下,不久亲自挑选了八百机灵胆大的士兵,乔装一番扮成商人,带着盐酒就上路了。
朱棣看着毛骧离开,便有种大戏拉开帷幕之感。
“廖天成,你觉得毛骧此行会有收获吗?”
“若是别人没准不行,但毛骧应该没问题。甚至,也许他还能带回来一些惊喜。”
廖天成这么乐观,朱棣也罕见地笑了。
“廖天成,你能不能告诉本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东察哈台这么多消息的?应天府距离这边都极远,察哈台那边的事情,就是我父皇都知道的不多。甚至,就是没你多!”
“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听商人说的。”
“商人?”
朱棣果然不信。
“没错,就是商人!之前有来往西域和内地的商人,刚好被我碰到,闲聊之中,那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见闻,故而和我说了这些。”
“就算真有这样的商人,那他说的你就信了?”
“当能相信!我那时候穷的都快饿死了,他有必要骗我?”
朱棣总感觉不对劲,但又感觉挑不出毛病,于是勉强选择了相信。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
“光是这些消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