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宫的路上,朱元璋就见了一下李善长,叫他尽快调一万贯宝钞进宫。
李善长这办事效率自然一流,不出片刻,就带钱入宫。
“善长,你可知道咱要这些宝钞做什么?”
“上位的心意,我等做臣子的哪能猜到?”
“不瞒你说,咱刚刚做了一笔大买卖!咱要放出这一万贯钱去,吃一年七成的利息!”
“七成的利息?这么高!哪个傻子会这么干?请恕老臣直言,上位您莫不是用了强?”
“没有的事!他是心甘情愿!”
李善长顿时一阵愕然:“天下还有这样的人?七成利的钱都敢借,疯了?”
“他没疯!他拿一万贯钱,能赚至少二十倍的利润!给咱七成利息,根本不值一提!”
李善长哑然失笑:“上位,请再恕臣直言,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投一万,赚二十倍?臣不信谁有这本事!就是当年的沈万三,他也没这本事!”
“他不是沈万三,是广丰伯廖天成!他亲口说到,他有把握赚二十倍的利润,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李善长多了一抹认真:“他又有了什么想法?不过以臣之见,就是白砂、盐,也不过是薄利多销罢了,想得二十倍的暴利,臣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他要卖玻璃赚钱!咱虽然觉得也有些不相信,但已经给他办了行商手续,准备让他试一试!这一万贯钱,就是借给他的启动资金。”
李善长眼里,顿时闪过一抹隐忧。
玻璃原本是他和胡惟庸负责的,举国上下,只此一家,干的不好也无妨,因为没有比较对象,而且,因为是垄断的,所以价格随便开,很容易获利。
但现在多了个廖天成,这买卖就不好做了。
“善长,你和惟庸要加把劲啊!咱可是听廖天成说了,他有诸多想法保证玻璃大卖!你和惟庸是百官的表率,是朝廷的颜面,也不要被比下去啊。”
李善长想了想,倒是又有了信心:“上位放心,和那廖天成比,我们的优势太大!人多,钱多,资源多,路子多,根本不怕被他比下去!米粒之珠,怎能和一朝之力相比?”
朱元璋对他这个态度很满意:“如此,咱就放心了!咱其实也怕你们被比下去,丢了面子。你们是咱选的人,你们被比下去,咱的面子也不好看。”
不过李善长出宫后,立刻就把胡惟庸请到自己府上密议起来。
“惟庸啊,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担心。我怎么总感觉,咱们俩要折在这廖天成的手上?”
“您多虑了。如您所说,廖天成要办厂,钱都是向朝廷借的!光是这一点,咱们就能碾压于他!咱们可以调用的,可是国库里面庞大的资金!他一万贯钱能干多大规模?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为虑。”
胡惟庸的话,让李善长轻松了许多。
“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先且看看他究竟手段如何,若果真能威胁到我们,那咱们可要使一些手段掣肘他的。不然咱们的差事办砸了事小,丢了上位的面子那真是罪不可恕。”
时间已经到了秋季,廖天成这边闲来无事,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到了自家庄田来转了转。
“我说,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天天姑娘长姑娘短的,叫着不够亲近。”
看着到处绿油油的庄稼,廖天成心情不错,居然关心起了自家婢女的名字。
宁国公主嗤之以鼻:“谁要和你亲近?下流!”
不过话虽如此,宁国公主还是把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本姑娘叫朱玉清,你可记好了!”
虽然没听过长公主的名字,但这个姓氏本身就吓人。
“朱?你该不是皇亲国戚吧?”
廖天成有些小慌。
开玩笑,朱家子孙都是有特权的,简单来说,普通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犯了事都由专门的机构处置。
凡是姓朱的皇亲国戚,都是高坐云端的人,屁民都得抬头看着。
如果她真是朱家人,那自己让她做婢女,岂不是茅坑里找石头,找死啊!
“怕了?”
宁国公主有些得意。
但突然想起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又马上撇撇嘴。
“本姑娘若是皇亲国戚,早就派人来收拾你了!天天对本姑娘吆五喝六的,还要本姑娘陪你出来瞎转悠……”
既然不是皇亲国戚,廖天成立刻松了口气。
闲聊的功夫,二人就到了一片荒地。
这里地势平坦,周围有水渠流过,是正儿八经的良田。
边上还立着牌子,写着“广丰伯”字样。
“多好的地段啊!家里还有点玉米种子,明年就种上!不出几年就能实现玉米自由!”
看看边上,居然是魏国公徐达的庄田。
徐达这田,一望无际,自己这点田和徐达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愧是开国名将,这待遇就是不一般!”
廖天成忍不住感慨起来。
“羡慕了?就你这点田,还好意思和魏国公比?”
旁边的宁国公主找到机会就嘲笑。
“我哪有比过?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我说